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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想起那些自己尚叫不上名字卻無比熟悉的面容,那些大被同食的面容,連同他們生前說過的每一句話都消散在烽煙裡,熔化在戰火中。張世明白楊樹林一役,如果沒有金三的助力,他們這些人現在活著的怕也沒幾個了。夕陽下,他漫無目的的向外走了出去。
野地裡的荒草已經枯黃,而那些被戰火燒黑的野草,它們在明年的春天又會活過來。都說草菅人命,其實人命那比得了賤草,一歲一枯榮春風吹又生是草的命。想知道人命有多賤,看這些戰場上的這些士兵就明白。
夜色漸濃,枯草叢中,蟲聲啁啾,使這蒼茫的原野更平添了幾分淒涼蕭索之意。張世看著腳下的路,彷彿燃起了烽煙,枯骨鋪成的路上灑滿了鮮血。他帶著一臉的落寞長嘆了一聲:“活著的人不就是踩著往者的血跡和屍體走過來的麼”?
“逝者如斯夫;不捨晝夜”一個聲音吟起,似乎是在回應著他。
是啊,逝者如斯夫,那我們這些生者呢?聽到這話頓時讓張世心中湧起一股強烈的執念,仰天說了一句,“以後的日子,我一定會保護好身邊的每一個人”。說這句話的時候他的滿臉都洋溢著自信的神情。
說完這句話張世才想起,剛才好像是有人說話的。轉頭一看,身後正是金三。惶不知他是何時跟在自己身後的,怪不的剛才行出營盤的時候也沒人阻攔。張世向他投去了感激的一眼,感激他及時點醒了自己。
金三望著張世,落落一笑道:“你的刀法剛烈有餘,但狠辣不足。在戰場上只有比別人狠,用最簡單最有用的招式,應勢導利,才是你能活下來的前提。自己先活下來,才能多一分保護別人的把握”。
他之前的話如果是細風的話,那後來這番話就恰如暴雨,兩種不同的感覺正好解決了張世此時的最大的困惑。今天一戰給了他很大的啟發,也讓他發覺到了自己的許多不足。是呀,最簡單最有用的招式,應勢導利才是自己現今最欠缺的。話金三告訴自己了,但這個“勢”與“力”之間的平衡與把握卻是需要無數次的殺伐,腥風血雨的洗禮才能領悟到的,這也是張世一個初入沙場的新人所欠缺的。
似乎看出了張世心中的疑慮,金三道:“看出你應該有不凡的武功造詣,雖然我是使長槍的,但我使的是戰場上才有的槍法,希望能對你有所助力。”
說完,金三將長槍在胸前一橫,兀自站定。。。。。。
'第七章'相知*
【修正版】
金三將長槍在胸前一橫,兀自站定,張世知道他是要在切磋中幫自己改進刀法。金三並沒有動,卻宛如一尊殺神,渾身散發出睥睨天下的霸氣。讓張世有種奇怪的感覺,彷彿自己面對的不是一個人,而是千軍萬馬。一切是那樣的真實,又是那樣的虛幻。他的心底又一次傳來怒斬的共鳴,是興奮。洶湧的刀氣開始提升,也許是受金三的霸氣所激,怒斬第一次在張世手中沒有出刀就迸裂出了刀氣。
他出刀了,卻只是簡簡單單的一招:力劈華山。槍又號稱‘一丈威’,張世想來怒斬的刀氣足以彌補這距離上的不足。只是他錯了,刀氣竟完全被封在了金三身體的一丈之外。張世心頭一震,論氣勢自己無論如何也不能和這個修羅場上的殺神匹敵。金三的勢,是那種後天養成的氣勢。同是殺人,但是養成的氣勢卻不同,張世彷彿有所明悟。
這明悟間心中已有計較,等金三的勢外放到盡頭的時候,才是自己出手的時候。因為那時候金三所有的勢和力一定都放到了攻擊上,所以他的防禦也應該是最弱的。張世雙手抱刀,凝神聚氣,決定等金三先出手。
金三踏出了第一步,四周的空氣驟然充滿了肅殺的感覺,變得沉悶起來。隨著他跨出第二步,一股龐大無匹的氣勢,就朝張世迫湧過來。若換了一般庸手,早便膽戰股慄,棄械敗走了。
張世隱約感覺到當金三跨出第三步時,便立即會發動狂猛攻勢。靈機一動,詐作撐不住他的氣勢侵迫,往後退去,一刀橫握,虛晃作勢。這時只聽耳邊若雷鳴般一聲大喝,金三的槍動了。
槍尖如同噬人的毒蛇,目標正是在他大喝一聲下張世瞬間有些失神的雙眼,時機掐算的無比精準。
張世身體一側,刀身隨之上挑,架住了蛇信,這一架就感覺到實力的差距來。見識過金三驚人的臂力,沒想到此刻槍尖上傳來力氣竟是如斯駭人。顯然與他鬥力乃不智之舉,張世也斷不會這般被動。刀脊翻滑,已卸去了十之五六威力,只是雙臂也被震的有些發麻。第一個回合的交鋒,張世已有些落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