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空色聽了,則是一臉的羞愧、也不好側身去看身邊的水心。只是假裝‘咳嗽’兩聲,故作充耳不聞,如蚊蠅之語,吱吱響聲,如風過耳,不暮加思。
“她們都在說你呢?”低著頭始使不敢抬頭的水心,也不知是羞愧、還是氣惱。正當空色無思身邊耳風之語時、水心的聲音、猶如豉聲、獨樹一幟、從身邊穿入了耳中。
“哦、是……是嗎?”空色假裝不知。心裡卻默道:‘佛主、這可不是什麼好事。我說假話也是迫不得已,還望莫怪啊。不過佛主肚大心大,我吃肉喝酒都不怪我,這些小事、當然也不會跟我斤斤計較啦。’
水心卻是抬起了頭,一雙如水的眼眸子,深情凝望,她這一望可是讓空色心中一驚。神色斐然,一時手足無措、慌里慌張的道:“是……是吧。可……可能是在說我吧。不過我是個和尚、她們是不知道我是和尚、可能才會這麼說的吧。”這話聽起來倒是有解釋之意,只是空色自己也不知道,一向佛法修行深厚根定的他,這一刻竟一時亂了陣腳,第一次出現這種茫然不知所措的情況,可是驚得額上生汗。
“是啊,你是和尚她們都這麼說你。那倘若你不是和尚,只怕會引起更多女孩子的傾心吧。”水心一說這話,雙目透光,彷彿深藏著的女兒情懷,在這一刻悸動了。只是那如水一般的臉膚之上,更生起了絲絲紅韻,水嫩之色。
“怎……怎麼可能呢?”空色一怔、措手不及的回道。“水心姑娘怎麼會這麼說呢?我是佛家修行弟子,別人不知,水心師妹應該知道的吧。佛法森嚴、是不可惘唸的。一入佛、終身是佛門弟子,這是永遠都改變不了的事實。”
“那你不想出家嗎?”水心一口跟上。
“出家?”空色再怔、他心裡默唸佛門心法,拔亂擺正,一股淡的金色從他的心胸之處、淡染了他的佛相,倒是寶嚴。空色不怒不憂、不焦不躁,不妄淫戒、雙目如佛。“佛說,情是束世之苦,束命之傷,一切情愛,都只是來者之苦,是不可畏觸、不可及的。我佛家弟子、佛入心時,便已是空心空色之人,再無情。”
“無情不就是死人嗎?人若無情、那與一具空軀的身殼有何兩樣?脫蟬的空殼、只是一副染盡塵埃的外殼,而脫穎而出的蟬、卻是那般的美麗。人活在世間、若是無情、那豈是行屍無心、無魂無魄之人?”水心凝視著空色,雙眸裡印著他的樣子。
從她的眼裡,空色看見了自己的真身。“水心姑娘說的話、極有禪理,莫怪空色參佛尚淺、對水心師妹所說的禪語、尚未悟出。”
“哎……”水心長嘆一聲,對著空色說道:“空空,你說人死了之後,會變得什麼?”
“黃土?”
“錯!”水心說道:“是骷髏架架。”空色作出了一個不懂的神情、歪頭摸索,“水心師妹說的、空色還是聽不太懂。”
“笨哪你!”水心一氣,直接一個爆粟、敲在了空色的頭上。而空色卻不生怒、也不氣憤。反而是恭敬謙虛的道:“水心師妹說的極是,還請水心師妹賜教。”
見他這般神情、水心氣得一蹬腳,兩眼一瞪幽怨的盯了他一眼,雙眸一轉、彷彿思索到了什麼,本是埋怨的樣子,卻是突然怔笑。道:“你知道天底下最笨的人會說哪三個字嗎?”
“不知道。”空色一臉誠實、搖頭回道。
一聽他言,水心便笑出聲了。‘咯咯’的聲音,甜美的微笑、就如那擊在身上的水一般,如水柔懷、如水輕柔。她的笑聲也染去了苦思不解、愁緒思眉的空色。他大聲笑了兩聲,道:“我知道了,你是在罵我。”
水心‘呵’柔潤笑,一副老大小孩童的樣子,一襲淺淡似透明、卻又不透明的水色衣群,衣袖露手、細手蔥白、捂嘴笑懷。“你這個倒是不笨、可就是有些死腦筋,轉不過彎。”
空色笑道:“我從小到大都是這樣子的。”
“是嗎?”(空色一臉虔誠)。水心更是樂‘呵呵’的笑著。道:“你可以對佛主諱疾,可你卻不是真心的信佛。難道就不怕你吃雞腿的事情敗露了?”
被人抓住了尾巴,空色百口莫辯,茫然傻笑。不過水心笑了一會之後,也不也取笑空色。而是神色鎮定的說道:“看你這幾天都是一副默默不語、沉默不樂的樣子,我知道,宇葉的死,你心裡很難過對吧。”
提及此事,空色本是笑意的臉上立而變得難過。低聲唸了幾句佛語。道:“等回到了普佛寺、我一定讓了一師叔為宇師超度、忘他早時投胎,莫再孤魂野鬼。下世坦途也莫要再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