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的功力又精進了。”
黑衣青年聞言,信手將斷折無數片的劍器灑丟在地上,表情和聲音卻都變得鮮活許多。“理應如此,不然豈不是白費了鬼婆婆的多年教導。”
隨著交談,一個穿著黑灰色長衣的垂老婦人從門口緩緩飄入,因為某個人的影響,血魄嶺大多數高手都喜著黑衣,便是其它少少幾種顏色也多是以極顯赫的顏色為主,如紫、金、紅一類,朱鵬當年性情在他人眼裡是極高傲自負的,喜歡的顏色自然也多往尊貴華美那個路子上靠。
但鬼婆婆一身黑灰色的長衣,卻絕沒有幾個人敢質問一句,因為她是自末法時代便生存下來的血魄遺老,無論實力,資歷還是其它,都不是旁人可以輕易質疑的。
今日的鬼婆婆一身看似不乾不淨的黑灰長衣,蒼白亂髮臉現青灰,走路時隱隱飄動哪怕不言不語也是鬼氣森森,當年與九曲劍鍾鎮一戰,她以築基修為咒殺步虛修士,斷了一支手臂,本來以她的手段和地位,重新接上一支新臂並不困難,但鬼婆婆卻並沒有如此,而是鑄造了一支鐵手,鐵手的五根手指是五柄刻畫著無數陰羅鬼圖的小劍,凶煞之氣極為駭人。
小劍之上竟然有肉眼可見的怨魂兇靈咆哮哭嚎,剛剛暗算黑衣青年的一劍,只是非常單純的射殺,並沒有激發什麼陰魂咒術,不然以鬼婆婆修煉至今時今日的可怕手段,朱葵未必就扛得住一劍之威。
兩名暴露少女看到鬼婆婆連忙從地上翻起,雖是嘴角帶血卻依然惶恐的道:“屬下參見長老。”
獨特的形象與胸前的靈線縫紉出來的殷紅底,凝紫妖瞳三流星,透露了鬼婆婆今時今日的身份地位,她現在理論上已經是與血魄三老一般地位的人了,整個血魄一族,或者說整個華山整個地星,敢對她無禮的人也沒有幾個了。
鬼婆婆朝那兩女微一頷首道:“你們做得很好,下去休息吧。”
兩女同時道:“遵命。”
再朝黑衣青年朱葵拜過後便離開了修煉石室,只留下師徒二人。
“葵兒,你的功力精進頗快,不愧是血魄一族的少主身份,只是你所修煉的功法實在非同小可,若你感到有什麼不適,或者修煉時有不明白的地方,一定要儘快向我疑問。”
“是,我必不負師父期望。”一邊如是語著,朱葵一邊深深施禮,看著眼前有理有據的秀麗女孩,鬼婆婆卻是在心中不住的嘆,數百年歲月,儘管鬼婆婆依然是如昔日般的鐵石心腸,甚至更加的變態血腥,但在面對眼前這個自己看著長大的姑娘時,鬼婆婆還是會不住的惋惜哀嘆。
“朱三三,你也太狠了,為了穩定族中人心這樣壓迫一個女娃,為了保證她的修煉進度,讓她走上和你一般的老路。更是不惜從小扭曲她的觀念,甚至用藥物刺激引導她的取向……她畢竟真的是那個男人的骨血呀。”在心中如是感慨著,鬼婆婆看向朱葵的目光就越發止不住的溫柔,而在自己這個極親近的師父面前,朱葵也不復剛剛修煉時恍若木石般的冷漠,甚至親暱的靠在鬼婆婆身邊。
“婆婆,你說我父親到底是一個怎樣的人呢?”
“一個很強大的人,心志強韌,肉身強橫,劍術精湛,氣法更是駭人聽聞的變態雄渾,婆婆數百年了,除了你父親,就再也沒見過一個在個個方面都如此強大純粹的人……”
“婆婆,我並不想聽他有多強,我只是想知道他的性情,他的喜好,他的過往,他的……”
“呃,除了強,恐怕你父親就沒有多少優點了,他是個很荒唐又很不理智的人,當年我呀,和你父親幾個一起去執行任務,那時才煉氣的我們,因為你父親的執意去和築基修士搶食……後來我們還贏了,現在想想真是覺得不可思議的幸運。另外你爹勉勉強強還算是個雄才大略的人,當年的血魄一族只能算是天下修真中的三流勢力,在他的經營下……”
絮絮言語直到分離,鬼婆婆在走的時候似乎還刻意囑咐了什麼,朱葵兒卻並沒有注意,她一遍遍在心底裡刻畫出自己父親的形象,然後再將這個形象推散,再刻畫,再推散,最後想著想著,卻只覺得心裡空空的疼,那個形象依然虛無空落,她知道那並不是思念,只是純粹的不能再純粹的怨恨。想起自己真正的生身母親,想起母親臨死前對自己絮絮的言語:“你爹呀……他是個很溫柔很溫柔的人,你千萬不要恨他。”
“真是軟弱,編織出一個自己都不信的夢來欺騙自己,是不是不是這樣,你就活不下去呀母親?
他明明從來都沒有在意過你,你還幫他說了那麼多話。母親呀,是呢,我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