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他57歲時,流晶藍的嘴角不自覺的抽了一下。秦波好笑的看了她一眼,又正色面向蘭斯洛:“我今年21歲,也算是剛成年不久。我個人認為,成年了,就不應該還唸叨著媽媽的懷抱,不肯離家。”
“你!”蘭斯洛差點氣暈,“你才唸叨著,唸叨著……”他氣的說不下去。
“難道不是嗎?”秦波假裝詫異的混淆思維,“你心心念唸的,不就是你媽媽沒打算留你、照顧你一輩子。”
“旋波,蘭斯洛不是這個意思。”妮雅趕緊打圓場,“成年人自當不依賴父母,只是我們母親的族人卻是不喜我兄妹。蘭斯洛這才心中憤然。”
秦波斜著眼睛瞥了蘭斯洛一眼,淡淡的道:“母親族人不喜歡又怎麼了。我的親生母親還把我當成呆子,關在小黑屋不聞不問好幾年呢!我親生父親知道我出生,卻也從來沒來看過我。他的妻子更是不喜歡,直接派人血洗我的住處。一百多條人命就這麼都被殺了。包括那從出生後就再沒看我一眼的母親,和在小黑屋子裡,給我送飯洗澡的老婦。我是命大躲過一劫。在遇見現在的父母前,已是三歲多了,卻一句話也不會說。因為從來就沒人和我說過一句話。”
“什麼!”四個人齊齊震驚。流晶藍驚疑不定的掃視她:“你說的是真的?”
“這種事有什麼好騙的。”秦波撇撇嘴,“我是被現在的父母收養的。是誰說親生父母就一定要對自己的孩子好了。你也太天真了,願意對你好的人,不論是什麼身份都會對你好。不喜歡你的,那你又何必去在意!”某人囂張的丟擲驚人論調。其實她是站著說話不腰疼,若是沒有前世的父母給過她無私的愛,她哪能這麼心平氣和。每一個孩子都需要溫暖和充滿愛的童年,蘭斯洛這個樣子,明顯的是童年缺愛的表現。不過,如今也只能這樣輕描淡寫的開解他。
“旋波說的沒錯。”秦旋寂從樓上下來,幫傭的人晚上都回本地的家了。房子裡就他們六個,說話很安全。他便回憶了一番秦氏夫婦收養孤女的經過:“……母親告訴我們,她小小的手心血肉模糊,餓的像三天沒吃飯一樣。聽不懂我們的話,也不會說。但卻很聰明,什麼都是教一遍就會。特別喜歡看書,一個書店老闆送的簡易兒童讀物當成寶貝一樣藏的好好的,天天翻開來看。”
秦波那個汗,乾巴巴的道:“我以前都沒見過書麼。”當然要天天看。那是星雲海大陸的歷史簡介,她就靠它當新生活說明書呢!
秦旋寂繼續痛說歷史:“……什麼都沒見過,過來一個人就盯著瞧。換了新衣服,在上面摩挲了半天,還在臉上蹭來蹭去,捨不得穿。浴室的設施全都不會用,一塊洗臉毛巾也能稀奇的瞧上半天。”
秦波汗顏,盯人看是想觀察這裡的人種和前世有什麼不同。摩挲新衣服是想要確認這裡的紡織水平,浴室裡的洗臉毛巾則是讓她當時高興了一下。因為這種吸水的布匹紡織技術中國古代沒有。好吧,她就是個土老帽兒,那又怎麼樣?
挑釁的將眼光回看過去,卻發現眾人都在用憐憫的目光看著她。
蘭斯洛清咳一聲:“你說的對。成年人是不應該總盯著過往。”
妮雅則抱了她一下:“你現在的父母和兄長都是最好的。”
秦波鬱悶,原來她被同情了啊!不過蘭斯洛的情緒倒是平靜了下來。流晶藍偷偷的對她豎了豎大拇指。
“旋波,那你知道你的父母是誰嗎?”流晶暉突然插話,“你親生父親應該還活著吧。”
流晶藍當即凌厲的瞪了他一眼。秦波笑道:“沒事。都不是外人,我也正想和大家說說。我們家恐怕是要遇上麻煩了。”她將繁灝景逮住她的事,和秦旋寂的分析簡單的說了一遍。
眾人聽後都是愕然。沒想到她的身世竟這樣複雜。妮雅狠狠的“呸”了一口:“繁家果然都沒有好人。親生女兒竟也能下得去手。”
流晶藍面色凝重:“千源泠只有一個地方能調集到人手,就是千源澄江手上的暗衛。銀柳別院的血案十有八九就是他們乾的。殺母之仇,你打算怎麼辦?”
秦波呆了一下,隨即實事求是的道:“不怎麼辦,先保證我自己的人生安全最重要。”報仇什麼的,有空就順帶做一下。沒空的話就算了。反正那些人誰也不會活的比她長,自我安慰一下,也能算是報了仇的。
一時大家都無話。
“對了。”沉默了一會兒,流晶藍突然想起來一件事:“我今天在街上聽到一個新聞。西林世家和繁家的聯姻換人了,換成了繁落雁和西林晨霄。”談論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