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寒江一聽臉色就變了:“這麼專業的手段,卻獨獨留下了繁落塵的屍體。為什麼?”
“應該是示警或是威懾。”西林晨霄的臉色也不怎麼好,“二樓的守衛全都失蹤了,十有八九是兇手毀屍滅跡。從落塵頭頂穿透的那柄利劍就是守衛的標準配置。我們本想從劍柄殘留的氣息查詢兇手,可劍柄上被潑過強效去味藥水。什麼法術和藥物上去都沒反應。”
衛寒江一愣:“強效去味藥水用在這裡?看來兇手不光下的成本大,準備的時間也很長。哪怕費這麼大的勁兒抹去痕跡,也要留下繁落塵的屍體。繁家最近是不是和人結了大仇怨?”說這話時,他不由自主的看向了繁落雁。
繁落雁的聲音細細柔柔:“家裡的事我不太清楚。不過大哥最近被關禁閉,一直都沒出過‘緣玉山莊’。直到要參加婚禮,他才從家裡趕來。一路上也有很多人陪著,半步都不可能外出的。”
衛寒江又問:“你大哥犯了什麼事?要這麼被關著。會不會就是有了仇家?”
繁落雁有些尷尬的看了秦波一眼:“不是惹了仇家。一開始是妮雅小姐離開後,他惹了眾怒被罰關禁閉。後來是他總想跑出來找人,家裡只好再關著他。昨晚宴會上也是,叔叔怕他鬧笑話,便將他關到了樓上。誰知竟會……”
秦波也有些尷尬。衛寒江和西林晨霄卻都是第一次聽說,十分詫異:“他要找妮雅?”
“嗯。”繁落雁的聲音細不可聞,“大哥對妮雅一直很執著。”
執著?在場的三個男人全都面色古怪,然後齊刷刷的看向秦波。秦波連忙搖手:“別看我,我什麼都不知道。妮雅就和我說過一句,她說繁落塵是個瘋子。不過以我觀察,他也確實離瘋魔不遠了。”
“秦,秦姑娘。”繁落雁咬咬牙開口,“要查清大哥的死因,現在只有一個辦法了。就是用‘時光回溯’。你能不能幫幫忙,不拘請哪位少祭祀大人來看一下。我大哥不能死的不明不白。”
秦波眼珠轉了轉:“青凌不在。你認為我還能請的動誰?不過,你若是不嫌棄,我可以去現場看看。也許能發現什麼也說不定。”話說的看似很得體,其實就是她自己也好奇了。想看看是誰,用這種奇怪的手筆。
繁落雁剛想說什麼。西林晨霄拽了拽她的衣角,笑著對秦波道:“那就麻煩了。”秦旋波不管怎麼說也是特級法師,讓她去現場看看又何妨?到時候,繁家人都在場,再慢慢勸說也不遲。
“我陪你一起去。”衛寒江趕緊添了一句。生怕漏下他。秦旋寂挑挑眉:“這是當然的。我和你都得去。西林公子你看呢?”
西林晨霄笑笑:“當然沒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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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波到達繁家的時候,裡面的氣氛十分沉悶。每個人的臉色都很不好。幾個實權大佬圍成一圈在竊竊私語。
繁落阡第一個看見繁落雁領著秦波進門,吃驚的推了推自己的父親。幾個商談的人物抬頭看見門口的來客,臉色都是一變,各有各的精彩。
繁採榛是激動,千源泠是複雜,千源澄江是冷漠,千源定江是微笑。西林家的人一律是好奇,繁家的其他人則多數是理所當然。
繁落雁徑直走到繁採梭跟前:“叔叔,秦姑娘想看看大哥遇害的房間。”
繁採梭考慮了片刻:“秦姑娘請隨我來。”側身引領著她上樓。後面自然而然的跟了一串兒人。
來到案發現場,秦波也不多話,站在牆角直接運用起低階版本的‘過去宿命明’檢視起來。
時光倒退,穿著絲質禮服的繁落塵如同被禁錮的野獸,煩躁的在房間裡走來走去……門被悄然開啟,一個全身漆黑的人影快速閃了進來,此人從頭到腳包裹的嚴嚴實實,{炫}只露出一雙冷冷的眼睛。{書}繁落塵後知後覺的回頭,{網}剛想大叫,只覺白光一閃,喉嚨一涼。就再也說不出任何話了。
汩汩的鮮血歡快的從喉管冒出,黑衣人又是冰冷的一劍,直刺繁落塵的心口,然後又攪動了幾下,直到弄出一個很大的口子。繁落塵全身的鮮血迅速流乾。秦波甚至可以看見他的魂魄懵懵懂懂的飄散了出去。至此,繁落塵已經死亡。
然而,黑衣人還不肯罷休,雪亮長劍從繁落塵屍體的頭頂直刺而下,貫穿全身,直至沒柄。之後,他掏出一些藥瓶,又是灑藥又是念咒,在現場好一陣兒忙活。最後仍然是從門口消失。
秦波倒吸一口涼氣,不動聲色的將現場的磁場打亂重置了一下。這樣一來,即使是少祭祀也不能再用‘時光回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