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我的靈魂，而不是我這張臉。”

皇甫龍吟道：“你錯了，你這張臉縱然完全毀了，我還是一樣喜歡你。”

倪紅兒避開他的目光，道：“你說喜歡我，只不過是想證明你什麼都比他強，其實在你眼裡，根本只有你自己。”

你喜歡他，她不喜歡你，你說不定會跟在她後面窮追不捨，她如果真的喜歡你，嫁了給你，你說不定就會變得全不在乎了，這也許就是人類天生的劣根性之一。

倪紅兒咬著嘴唇，緩緩道：“你以前曾經說過，一個女人的心若是變了，是無論如何也無法挽回的，若有人想去挽回，所受的痛苦必定更大。”

皇甫龍吟狂吼道：“你真的那麼喜歡他麼？”

倪紅兒的嘴唇似已被咬出血來，她緩緩點頭。

皇甫龍吟似突然被人抽了一鞭，連站都已不穩。

他一把抓住倪紅兒的肩頭，厲聲道：“你說，我有那點不如他？”

倪紅兒的肩頭被他捏的痛徹入骨，但卻強自忍住，不讓眼淚流下。

皇甫龍吟聲音都已嘶啞，連身子都已因激動而顫抖。

倪紅兒大聲道：“他也許不如你，什麼地方都不如你，可是他為了我，可以放棄一切，甚至為我去死，你能嗎？”

皇甫龍吟怔住，手慢慢鬆開，身子慢慢地往後退。

他一向認為自己無論遇著什麼事，都能保持鎮靜，因為他知道唯有鎮靜，才是解決事情的方法。

直到現在，他才知道錯了。他畢竟也是個人，活人，他的血畢竟也是熱的。他那雙漆黑的眸子似也變得空空洞洞，失去了原來的光彩。

他一字一字道：“好，你很好。。。。。。”

倪紅兒道：“你野心太大，視人命如草芥，一個冷血的殺手，又怎麼會有愛呢！”

皇甫龍吟道：“我是有野心，可是。。。。。。為了你，我所有的一切，都可以放棄不要。”

倪紅兒道：“不要再騙你自己了，一個人的慾望和野心，不是用愛就可以融化得掉的。”

皇甫龍吟道：“男兒漢生於世，本就要有抱負才是，否則豈不是白活了一世，難道這也有錯？”

倪紅兒道：“你的抱負只是為了你自己，你什麼時候為別人想過！

她看了皇甫鳳鳴一眼，道：“他就不同了，他心中想的只是別人，從來也沒有為自己打算過。”

皇甫龍吟道：“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他眼中閃出一絲奇異的光芒，道：“我就算得不到你的心，也要得到你的人。”

皇甫鳳鳴突然大笑。

皇甫龍吟喝道：“你笑什麼？”

皇甫鳳鳴大笑道：“我們已經有了孩子，你就算得到她的人又怎麼樣！”

皇甫龍吟變色失聲道：“孩子？難道紅兒真的已為你生了孩子。。。。。。”

皇甫鳳鳴道：“不錯。”

皇甫龍吟呆立半晌，道：“孩子。。。。。。孩子呢？孩子在那裡？”

倪紅兒道：“難道你連我的孩子也不放過？”

皇甫龍吟一步竄到車窗前，車廂裡什麼也沒有，那有什麼孩子。

他抓住皇甫鳳鳴，道：“孩子呢？”

皇甫鳳鳴卻不回答他的話，道：“大哥，我反正已活不成了，你就救救她吧，我知道只有你才能救活她。”

倪紅兒看著他，泣聲道：“鳳鳴，難道直到現在你還不明白我的心麼？你若死了，我活著還有什麼意思！”

皇甫鳳鳴眼淚已將奪眶而出，道：“我明白，我自然明白，可是我怎能眼看著你死。”

倪紅兒拼命搖頭，卻已泣不成聲。

皇甫龍吟道：“我不會救她，更不會救你，自從你們成親的那一天起，我們兄弟之間的情意，就已經一刀兩段了。”

皇甫鳳鳴鋼牙幾欲咬碎，卻實已無話可說。

倪紅兒已是淚流滿面，道：“你的心幾時變得如此狠了？”

皇甫龍吟狂笑道：“我狠心？你們難道就不狠心麼？自從我知道你們成親的訊息，我好恨。。。。。。我只有拼命折磨自己，拼命去殺人，才能減輕我心裡的痛苦，這些你可知道？你可知道麼？”

他冷漠的語聲突然變得激動起來。

倪紅兒道：“虎毒尚且不食子，他可是你的親弟弟！”

皇甫鳳鳴突然嘶聲狂笑起來，但那淒厲的笑聲，比世上所有的痛哭還要悲慘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