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著兩個年輕英俊的少年。
這時,只見一輛馬車疾馳而來,在谷口頓住,趕車的那人躍下馬車,拉下了戴在頭上的斗篷,露出了他的臉。
那老人笑道:“笑兒,你終於回來了。”
冷笑抱拳道:“見過師父。”
他從懷中掏出“玉如意”,道:“弟子幸不辱命,已將‘玉如意’追回。”
那老人正是“如意島”島主,“如意神君”程自封,他接過“玉如意”,道:“丹陽呢?你來信不是說和他一起回來麼?”
冷笑吶吶道:“他。。。。。。就在馬車裡。”
程自封見他面色有異,走過去,揭開車簾,就看見了韓丹陽的屍體。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冷笑道:“弟子找到‘玉如意’之後,卻在回島的途中,遭到魔教中人的追殺,幸好丹陽趕到,弟子才突出了重圍,可丹陽卻死在了魔教總管‘千面郎君’淳于仇之手。”
程自封道:“我‘如意島’與世隔絕三百餘年,向來與世無爭,魔教的人為什麼要追殺你?”
冷笑道:“魔教教主皇甫無病稱霸武林之心已久,他要的是我們的鎮島之寶‘玉如意’,想以此做為要挾,讓我們為他所用。”
程自封嘆道:“也怪我一時糊塗,才讓你入了紅塵,所幸尋回了‘玉如意’,我也就放心了。”
冷笑道:“那我五弟的仇怎麼辦?難道就這麼算了?”
程自封道:“事已至此,已無可挽回,我絕不能讓整個‘如意島’捲入這場是非之中。”
冷笑道:“弟子明白師父的一片苦心,丹陽和弟子雖非親生兄弟,但卻勝似親生,我絕不會讓他就這麼白死的。”
程自封厲聲道:“我不許你去!”
他接著又道:“祖先定下的島規,你不是不知,你若要去,我絕不攔你,但你去了之後,就永遠不要再回來。”
冷笑已是滿臉悲憤,但最後卻連一個字也未說,大步向谷中奔去。
一座高大的墓碑,墓碑上刻著“韓丹陽之墓”五個大字。
冷笑抱著一罈酒,舉壇而飲,就在此時,只見兩人走了過來,一人笑容溫和,舉止優雅,另一人瘦削,欣長,顴骨高高聳起。
程自封共有五名弟子,大弟子就是冷笑,二弟子溫如玉,三弟子方橫,四弟子因自幼患有重病,已於多年前亡故,五弟子就是韓丹陽。
溫如玉笑道:“大哥,怎麼一個人跑到這裡來喝酒,也不叫我和老三一聲?”
方橫道:“是啊,我們兄弟從小就是有肉一起吃,有酒一起喝,五弟雖然不在了,更不能破例。”
他伸出手去,道:“來,讓我也來喝幾口,暖暖身子。”
冷笑攔住他道:“什麼酒你們都可以喝,這酒你們卻喝不得。”
方橫道:“為什麼?”
冷笑淡淡道:“因為這酒裡已被我下了毒。”
溫如玉臉上的笑容早已不見了,失聲道:“大哥是在開玩笑吧?”
冷笑大笑道:“相交多年,我幾時和你們開過玩笑。”
笑聲中,他舉壇又飲。方橫突然一掌將他手中的酒罈擊碎,酒水灑在雪地上,竟冒起了一股青煙。
雪雖已停,卻比下雪的時候更冷。
溫如玉道:“大哥,這究竟是為什麼?”
冷笑的臉上已起了一種奇異的變化,道:“五弟死在了魔教之手,師父卻不准我去報仇,我堂堂男兒,還有何面目立於這天地之間。”
話未說完,他突然倒下,在他倒下去的時候,嘴角流出一絲烏血,蒼白的臉已變成了一種可怕的死黑色。
天色忽然暗了下來,冷風如刀。
程自封看著冷笑的屍體,並沒有顯得很悲傷,道:“把他也葬了吧,以後誰也不許再提這件事。”
方橫忍不住道:“師父,大哥和五弟就這麼死了,難道你就一點都無動於衷?”
程自封沉聲道:“你想讓為師怎樣?”
方橫道:“如意島沉寂了這麼多年,我們也該走出去,爭一片屬於我們自己的天下。”
程自封默然半晌,道:“如玉,難道你也是這麼想的?”
溫如玉道:“師父,自從你派大師兄去尋‘玉如意’的那一天起,‘如意島’就再也不會象以前那麼安寧了。”
程自封道:“我也許真的錯了,但我不會再犯同樣的錯誤,只要有我在一天,你們誰也不許離開‘如意島’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