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若汐小心翼翼的接過鳳闕笛,沒有掩藏任何實力的,為太后小奏了一曲序曲。
曲罷,饒是太后這樣在迷笛上有著不小造詣的人,都不禁有些愣了……,柳若汐明明才十五歲,竟然就能吹出這樣的天籟之音,想來日後在迷笛上的造詣定是不可小覷的!
只是,她既然有著這樣不俗的實力,那為何在宮宴上之時卻故意隱藏呢?難道……太后的視線掃到了鳳闕笛的笛身之上,臉色開始不好看了起來,她突然覺得,柳若汐故意在宮裡展露這支鳳闕笛,其實是別有用心的。
同樣有著一致想法的,還有皇后。
“這支鳳闕笛,你是從哪得來的?”太后語氣不善的問柳若汐道。
“是臣女問師父千求萬求才求來的”柳若汐眨巴眨巴黑白分明的眼睛,給人一種十分天真的感覺。
太后挑了挑鳳眉:“哦?你師父是誰?”
“是一等上階迷笛師,貽風”柳若汐說起自己師父的時候,眼裡流露出了絲毫不掩飾的崇拜之感,臉也微微紅了,怎麼看,怎麼都是一副不諳世事的少女模樣,難以讓人將她與城府頗深四個字聯絡起來。
“貽風……”太后將這個封號喃喃了幾遍,恍然記起來齊國確實有這麼一位迷笛師,而且是唯一一位,並且很久以前就被御賜了封號……他能在民間得到這鳳闕笛,並不奇怪。
“那你為什麼要問你師父求這支鳳闕笛呢,你可知它的來歷?又為什麼非要帶這支鳳闕笛入宮呢?難道你師父送給你之前,沒有囑咐過你什麼麼?”太后緊接著又問柳若汐道。
“因為臣女實在是太喜歡這支鳳闕笛的做工和材質,所以便千方百計的問師父求了來,它的來歷,臣女並不清楚,也沒問過師父。至於為什麼要帶進宮麼,若汐其實除了這支鳳闕笛外,再沒有接觸過其他的好迷笛了,覺得既然是入宮演奏,那必是要帶好的迷笛,才不算丟人”
“師父送臣女鳳闕笛之前,其實是囑咐過臣女一句的,但是臣女當時歡喜的什麼都忘了,也就沒記住師父叮囑的是什麼……”柳若汐邊說還邊撓了撓頭,一副懊惱的模樣。
柳若汐天真無邪的表現,驅散了太后和皇后心頭的疑慮,不過是一個剛滿十五歲的小丫頭,她能有什麼城府和心機呢?
而且,柳若汐越說她喜歡鳳闕笛,太后心裡就越是歡喜,但臉上的神情卻還是嚴肅的,試探性的問柳若汐道:“那你會吹奏灩秋曲麼?”
柳若汐點點頭:“那是名曲,臣女自然是會的”
太后聞言,心頭的歡喜被澆熄了一半,語氣又開始變的不善。不過是一個賤人獻媚先皇時作的曲,現在都流傳為名曲了麼?可笑之至!
“那你覺得,這首灩秋曲作的如何?不必隱晦,有話直說即可!”
柳若汐想了想,道:“這首灩秋曲作的的確是很細緻,也恰到好處的譜出了女子盼君憐惜的心情,曲音婉轉,一聽便知是一位溫婉佳人所作……”
柳若汐瞥一眼太后越來越難看的臉色,心中一笑,話鋒陡然一轉:“只是……臣女覺得,這首曲子太過小氣,只能夠聽一次倆次,聽多了,便也就索然無味了!”
她後面的點評,正合太后的心思!想當初那個賤人就只是會一味的裝可憐罷了,殊不知,這樣的手段只會搏得先皇一時的喜愛,而不會長久!
“那你覺得……子衿曲如何?”太后淡飲一口手邊的茶,用狀似漫不經心的口吻問柳若汐道。
一聽“子衿曲”三個字,柳若汐的眼前一亮:“子衿曲乃是臣女最喜歡吹奏的笛曲之一,包括臣女的師父也很喜歡。這首曲子不僅十分用心的譜出了女子思君的心情,吹奏的時候,更是恍若那女子盼君的神情就在眼前,實在是千古佳曲”
“臣女當初還天真的想過,若是能見一見這位譜曲的人就好了,只可惜……這首曲並沒有署名作曲的人是誰”柳若汐低垂了眉眼,十分惋惜的低嘆了口氣。
其實,子衿曲是太后作的曲,柳若汐從一開始就很清楚,方才的誇獎中,七分真切,三分誇張。而灩秋曲,是先皇移情別戀的那位女子所作,所以柳若汐只能貶,但要貶的有技巧,先誇後貶是最好的。
柳若汐並不擔心,她這樣在太后面前直白的表現出對這倆首曲子的喜惡,會再次勾起太后的懷疑。因為這倆首曲子在笛譜中,都沒有署名,不論是民間還是貴族,都幾乎無人知道譜曲的人是誰。
至於為什麼沒有署名,柳若汐不得而知。不過她猜想,可能是太后命人抹去了署名,之所以沒有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