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容,侍女舞姬也退到陰影處,方才還喧鬧的大廳如今鴉雀無聲。
北辰逸一臉關切:“不知何事惹父皇不快?”
隆昌帝不會對愛妻的遺腹子發脾氣,目光就掃向冷媛鳳,他一直不喜歡這個女子,只不過看在她是天命的皇后,為了給愛子鋪路才百般容忍,沒想到……一想到自己被騙了二十年,明天就會淪為天下的笑柄,便氣不打一出來,怒喝:“把冷王滿門給朕關到天牢去聽候發落!
冷王滿門牽連者也極多,立馬有人出來求情,但隆昌帝從前也是一代英主,縱使這些年墮落了,天子之怒也不是等閒之輩可以抗下的,所以冷王一系全部看著向王。
向王雖然感覺不大妙,但他嫡親的妹子就是冷王妃,這個情不能不求,於是起身行禮,道:“皇上,冷王爺是四大神賜血脈中的嫡支,請您……”
“住口,今天誰都不準求情!”隆昌帝氣得渾身發抖,“向家有先皇后這等天下女性的典範,為何會教出這麼一個蠢貨來?”
聽到皇帝連向王爺都罵了,而且口吐不雅的言詞,所有人全部將頭低下,大氣都不敢喘。
北辰逸卻還要添一把火,他勸解道:“父皇,鳳凰郡主從小嬌生慣養,行為的確出格了一些,但這和向王爺沒有一點關係,還請父皇……”
“她是哪門子的鳳凰!”隆昌帝重重一拍面前的案几,眼刀幾乎要刮死冷媛鳳,聲音也是從牙縫中蹦出,“戌時正,百鳥朝鳳居然出現在京城南方三百里處,據皇室的修士仔細查探,當時的確有人在那裡呆過,冷英,你給朕說說,這是為什麼!”
冷王爺的臉色當場就白了。
在場的哪個不是心思千迴百轉之輩,立馬得知事情的嚴重性,頓時心中各有思量。
冷王爺伏地請罪,隆昌帝理都不理,直接對北辰漠吩咐:“漠兒,你去把那個賤婢的記憶探查一遍,看看究竟是怎麼回事!”
北辰漠領命行事,冷王妃早被人粗魯架起,無法掙扎,一旁的冷媛鳳已經傻了,沒有任何動作。
不足一盞茶的時間,北辰漠便回稟:“回皇上,當年冷王妃久久無子,見王爺對她寵愛漸失,便心生惡念,找到一戶血脈比較濃厚,同時是向、冷二姓的夫婦,以備不時之需,後來先產下一女後便偷樑換柱,可突然百鳥來朝,王妃長女不見,只好假託是其後出生的幼女應了上天的吉兆。”
隆昌帝雖然是雷霆震怒,但還算分得清主次,忙問:“那真正的天命鳳主在哪兒?”
北辰漠面露難色:“一開始冷王妃等人是將那個女嬰叫人抱走寄養,結果天兆來臨時忙去找人,沒想到那個負責帶走女嬰的人失去了這一段時間的記憶,女嬰也不見了。而且臣等今日探查時發現,鳳主很可能成了修士,並且修為十分高深。”
聽到這個訊息,隆昌咬牙,又看著木然的冷媛鳳,厭惡地說:“先將他們全部關起來!”
北辰逸卻道:“父皇,真正做出這件事情的只有冷王妃一人,如果您關押了冷王爺滿門,明日怕引起百姓無端猜測,甚至質疑皇室血脈,請父皇慎重。”
隆昌帝也漸漸冷靜下來。
皇族和王族一向最為自豪的就是神賜血脈,如果被百姓知道這種血脈也是可以混淆的,不知要引起什麼亂子,但他現在一想到自己被愚弄了二十年就怒不可遏,想了想,便冷笑道:“先送去血脈剝奪池,然後全部看管起來!”
“不,我不要,我才是真正的皇后,為什麼要剝奪血脈?”冷媛鳳開始尖叫。皇室的血脈轉化和剝奪兩池,一個是在神賜血脈沒有後代的情況下,從旁系中挑選血脈較為濃厚的一支進行轉化讓他們成為嫡系,擁有生殺予奪的權利;另一個則是對犯了極大錯誤的神賜血脈的懲罰,將他們體內的神恩剝奪,從此淪為貴族或者士族。
可惜,現在她身份揭穿,早有受過她氣的人直接將她打昏,拖走。
冷王爺已經面如死灰,卻還得謝恩。
隆昌帝拂袖而去,北辰逸緊隨其後。
待兩人離開,神色各異的眾人也紛紛起身,三三兩兩離去,開始心中的謀劃。
樓煦琉不知在想什麼,與洛星塵一路回東宮都沒將一句話。
洛星塵回了房間,樓煦琉卻站在獨孤玥房間門口。
獨孤玥感覺到他的氣息,很是疑惑地拉開門。
樓煦琉輕描淡寫地問:“是不是你?”
“什麼?”獨孤玥心中一跳,卻裝作不知。
這次,樓煦琉加重了語氣,字字清晰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