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商兒一臉惘然,搖了搖頭,衣袂翻躍,紅綢白花交錯。秦柯織想了想,朱唇間又溢位清音:“那麼,師尊有曾經和你說過什麼奇怪的話,又或者給過你什麼奇怪的東西嗎?”古商兒再次搖頭否定。歐陽翹神色不豫,但還是開口:“小柯織,你……在淵澤離開我們後發生了什麼嗎?流年回來後臉色很不對勁,卻又百問不答的……你遇到什麼奇怪的事了嗎?”
“為什麼這樣問?”秦柯織垂下頭,撩在耳後的髮絲滑落,遮住了眸子分辨不清。
“因為,你根本不是秦柯織!”
虎兒從晨曦身後走來,語出驚人,嚇得在場除了“秦柯織”以外的留荊人們愣怔。古商兒甚至又一次鬆掉了手中的劍,竹林裡寂靜無聲,寶劍掉在地上發出清晰的“碰”,讓眾人心跳霍然在巨大的打擊中漏了一拍。
“虎……臭老虎……你說什麼……”歐陽翹望著“秦柯織”瞬間冷下來的臉,心裡也已信了那虎兒所言。畢竟她自己有所懷疑在先。之前“秦柯織”剛出現之時,明明晴泉將商兒脅持沒有破綻,就算他突然出現,晴泉也有機會先傷商兒一步,而他卻成功將商兒毫髮無傷地救出……事後對明顯更他有什麼事發生過的流年不理不睬,而且一向粘他的虎兒也沒有對他的出現有什麼表現……對自己消失以後的事絕口不提,這倒沒什麼,反正秦柯織一向不喜多言,可是卻能夠為了事情的緣由分析而長篇大論,特別是每一次都將話題轉到“荊棘之印”上去……最最可疑的是,她向“秦柯織”撲去時,竟然讓她撲中了?這是最最大的疑點!她從前從來沒有撲成功過!每次撲中的必然是那隻臭老虎!這次一撲便中未免太可疑了!(琅:這個原因才是重點麼……)
“秦柯織”笑了,笑容不似往日的懶懦,卻是有種詭異危險的氣息:“啊,那麼快就認出來啦,還真是罕見啊……之前都能瞞好久的,你說是嗎,翹公主?”前半句話用的還是秦柯織的聲音,後半句卻突然變做了女聲,而且還是令人異常熟悉的柔弱嫻雅的女聲。
“劉……似櫟……”歐陽翹喃喃,驚訝地看著眼前的“秦柯織”抬起手,修長的指甲泛著淡色,漸漸將臉皮撕扯開來,他的眼睛一直注視著翹,臉皮半褪不掉的樣子與臉皮下的真面目明顯的界限形成一幕詭秘可怖,那樣滲人的視線讓歐陽翹不可自主地覺得心底發寒。古商兒微張著不點而朱的小嘴,晶亮的眸瞪得老大,怔怔地看著眼前的人由“秦哥哥”變做一個別的女子遠遠超出了她的接受範圍,那個經常胡思亂想的腦袋這個時候愣是一片空白。虎兒像是早知如此,齜著牙獸瞳縮起泛著赤金,臉上圖騰閃爍,反顯得臉色晦黯不明。晨曦微翹的黑髮一甩,沉色的瞳孔又深沉了些,手按劍柄渾身蓄勢待發。
“翹公主還記得我啊,真是受寵若驚呢,”她說著恭敬的話,臉上的笑諷刺而嘲弄到了極點,“對了對了,我還真沒試過讓人那麼快識穿,那邊的兄臺,能問一下你是怎麼肯定我不是秦柯織的?”說著還真露出了個好奇的模樣,只是其中有幾分感情是真,不可而知。
“你身上沒有秦柯織的氣味……應該說,你身上沒有氣味?真是奇怪的人類……”虎兒稍有些疑惑。他是妖獸,而且是虎妖化形,嗅覺雖比不上那些土狼之類的妖獸,比普通人可是綽綽有餘的。一般的人類身上或多或少帶有氣味,一般和生活環境有關,秦柯織身上有在留荊門生活三年浸染上的竹香,楚雲凌、古商兒及翹和晨曦幾個的身上竹香更是濃郁,間或帶點而清淡的血腥,而這個“劉似櫟”卻是一點兒氣味也沒有,是在詭異至極……
“有趣的鑑別方法,不是麼?”這所謂劉似櫟卻是當初殺害淵澤甫王爺的忘名,因為精通易容之術,甚是擅長模仿易容者的氣味,但她所易之人,一般是先奪其命,撕下他的臉皮加工成人皮面具再用藥材弄出相同的氣味的,可別說這一次所易容的“秦柯織”她用的面具不是本人的真人皮卻是她自己模仿而做,就是秦柯織這個人她自從十三年前的那一天起,就沒有見過了又談何氣味……“而且,我也不是什麼劉似櫟……”
“廢話少說!小柯織在哪?你是誰?相國二夫人的人?皇家的人?”歐陽翹甩出纏在腰間的長鞭,直指忘名。古商兒聽到秦柯織的名字,心裡也惦念著他的安危,終於回神腳尖挑起地上的劍抓好待陣。隱約從留荊門內傳來劍器相擊的清鳴,歐陽翹暗叫一聲不好,這上留荊門來躲避追兵可是這“秦柯織”的主意,而現在她是敵非友……
“不好,有埋伏!”歐陽翹一嚷,揚起長鞭便向忘名甩去,身影閃動,蔚藍的短襟勁裝衣襬卻卻,英氣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