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後便將他送往留荊意圖留作在武林門派中的眼線,多少年來一直暗中給秦二夫人提供各門各派的訊息……怎樣,說得還對嗎?晴泉‘大師兄’?”
“翹,你……”楚雲凌雖被同處了十多年的同門師兄竟有如此內情驚得心慌,而最令他震撼的還是翹師妹此時居然知道得如此詳細,而且,這樣看來,大師兄……晴泉一定跟這次的留荊滅門有關!怪不得那隻剩一口氣的小師妹的遺言……師尊知道了吧?他會有多麼的不瞑目,教導了多年的弟子如此地逆他……晨曦拿劍的手顫抖了,古銅色的劍身閃過暗光,其餘幾人皆莫名其妙,朝霓攤坐在地上聽他們的對話,心裡好奇,淚也止了,只愣愣地聽他們你來我往。
“凌師兄,你以為我是為什麼會如此簡單便被發現行蹤虜回淵澤當那什麼亂七八糟的公主的?我的身份只有師尊和幾個師叔伯以及晴泉‘師兄’知道而已……我不過目睹了師兄深夜無人時悄悄離開留荊心中起疑,那一夜我待在門邊,晴泉師兄回來時,我恰好聞到了淡淡的桃香……央楠裡,琪顏山附近,只有秦府才栽有桃樹啊……順藤摸瓜,二夫人就漸漸浮出水面了,思及小柯織的敵人眾多,本我還以為那二夫人對準的僅僅是相國府的權力而已,而你們居然和央楠皇家勾結,跳開那相國大人秦召的注意,來打那傳說中的虛無飄渺的荊棘之印的主意啊……”
古商兒越聽,眼睛不由瞪得越大。風不停息,歐陽翹藍色勁裝下襬紛揚作一朵百合,白色絲繩飄蕩,折出幾個瀟灑的折線。商兒紅衣下幾朵張揚的白花繁複的紋凌亂了她的心緒,她心裡漸漸浮起一種恍惚感,彷彿現在發生的一切,不過是夢,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難道獸原裡發生的一切,劫了星兒脅迫煙火將我們引入土狼的領地的那個殺手……”劉海垂下來,遮住了晨曦醞釀著不知名的漩渦的眼睛。
“不是我。”回答他的話的,竟是晴泉自己。他對方才歐陽翹所說不作任何評論,只又重複了一次來這的意圖:“商兒,將荊棘之印交出來吧。你們要復仇也好,怎麼都好,這次以後……”
驀地一條影子從晴泉眼前閃過,黑衣翻飛間,流水一樣潤澤的青絲映著月的冷輝,隱約如同玉墜湖中。古商兒穩穩地被來人抱在懷中,粹了天地間最耀眼的黑的瞳孔中繪進那張溫淡出絕色的臉時,儲蓄已久的淚化作幽泉無聲無息,像是清晨在花間滑過的露,滑過了她的臉。
“秦哥哥!”商兒低低地叫著他。秦柯織輕輕將她放下,轉過身,秋水鳳目懶懶地眯起來,黑瞳仍是撞不進絲毫的感情:“好久不見,晴泉師兄……”
突然出現的秦柯織嚇了眾人一跳,流年甚至反射性地向後退了幾步,不知是因為之前刺傷他的愧疚還是別的。虎兒一雙眼睛縮成了針樣,褐金鎏金淡金交替,不一會又恢復成正常人的圓瞳。歐陽翹差點沒控制住撲了上去,幸虧楚雲凌抽了抽嘴角抬劍再次攔住。晴泉放下了舉起的匕首,臉色變幻莫測,最後一句話不哼,轉身幾個跳躍,消失在了枯樹林中。
“小柯織,你哪去了,我們走的時候就不見了你了……”歐陽翹掙脫開楚雲凌的攔路,一下子便往秦柯織撲去。本來反射性就想鬆開來看看是不是又撲錯了某隻老虎,哪料入懷的身子輕盈柔軟,水簾一樣的墨髮輕輕揚拂在臉旁,歐陽翹定睛一看,懷裡的終於(?)是秦柯織,於是蹭蹭,再蹭蹭,啊,詭異的泛著粉紅的泡泡不住地從某女俠的身後冒出來,某翹幸福得那叫個一塌糊塗……
秦柯織身子僵了僵,有點不適應地悄悄離開她得鉗制。右手撩起散落的幾縷秀髮,臉上綻出個溫文的淺笑:“沒有,之前遇到了一些事……”古商兒揪了揪他寬大的衣袖,聲音輕柔得讓歐陽翹眼角直跳:“秦哥哥,留荊門被……被……你知道了嗎?”聲有哽咽,似乎下一秒又要水漫金山。
“嗯,知道了。”秦柯織微微低頭,額邊的青絲滑落,看不清他的眼神。淡淡的嗓音有八月天昆蟲震翅的感覺,銀邊黑靴輕移,他輕輕擁了擁商兒,皓腕撫上商兒的頭頂,安慰的聲音淺淺宜人,“商兒,剛才我聽晴泉說‘荊棘之印’,這是什麼……”
“我來說吧。”楚雲凌少見地插話,畢竟這東西也許只有他們這些輩分高的弟子知道,“師尊……師尊曾經說過,留荊門的始祖擁有一件傳說中的煉器,曰‘途’,能召八方鬼神,就是那所謂的‘荊棘之印’,但是是否真的存在,無人得知……”語氣又寒了起來。
“就為了這麼件虛無的東西……”翹抬頭,天空中無星,月卻是明亮得很。
一時氣氛又冷了下來。流年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