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了眼,初綠跟著他三年了,從流年初次見他,被他請求跟隨著入世修行以來,流年幾乎不曾見過他有木衲和皺眉之外的表情,現在他居然發呆了,疑惑了?是發呆啊,那個清心寡慾入世已久未曾食過人間煙火的萬世面癱居然疑惑啊!這發現震得流年思維愈加混亂,就此忘了要於皇宮外接應楚雲凌一行的約定,站在皇宮門旁發起愣來了。
=========
楚雲凌一身淡白的綾羅,腳上套一雙白布素靴,蔣著袖子步進大殿,就這一瞬那別樣風采就折剎了不少在座的眼球。而隨後而來的古商兒喜紅得緊,依舊一身紅衣,短短的只及小腿,姣好腰身纏了一副鵝白護封,垂下幾根流蘇,嬌豔顏色不知芙蓉何以媲美。兩人一現,席間尷尬頓是沖淡不少,但仍是鴉雀無聲,這些貴人都是見慣了美人的,不可否認古商兒兩人之出色是屬上品,而且如此風格迥儀的佳人,出一個是叫人賞心悅目,出兩個是叫人目瞪口呆,兩種美的強烈碰撞,真叫人不知看哪才好,恨不得是將眼前之景通通納入畫卷,待日後細細再賞。於是座上淵澤王視線也專心於舞臺上,將眼中種種光芒斂於眼睫之下。
舞是舞,舞也非舞。兩道色彩翻轉著,交錯著,紅的烈炎一樣逼眼,白的寒風一般凜冽,腳下飄渺,輕盈似隨時要衝天而去,化為天宮謫仙。蒙面的翹公主兩眼發光地瞧著舞臺上的身影,表情是看不出來的,而備受人關注的西易王子荀翼現在總算擺脫了不少探究視線,可卻對臺上美人興趣缺缺的模樣,僅在剛入場時聊有興致地掃了幾眼,那面具猙獰,讓人根本猜不出他絲毫心緒,然後後來就只留意於桌上美食,像是那些菜餚中有什麼可賞的景色一樣,細細地看著,不時動筷夾上一兩口小心嚼了嚥下,然後十分古怪的事,明明他的樣貌表情都讓紅面具遮去,就坐於他身邊的甫王爺卻偏偏感覺到他似乎很滿足的樣子。奇人,真是奇人,甫王爺雖對臺上兩位絕色那甚似輕功步法的舞姿與靈秀之質十分好奇,但仍忍不住注意身旁更為奇特的西易客人,頓時心裡原本的不耐消減不少。
舞盡。古商兒臉色不怎麼好看,冷淡著一張嬌顏跟身旁的楚冰山十分搭配。古商兒這一向喜樂不喜哀的火辣性子何時有過這樣扭曲的表情,那都是拜晨曦那添亂的傢伙所賜。本來拿著那件舞裙想一睹師兄“豔麗”風采的餿注意就那廝出的,雖然古商兒也揣那麼一小性子,可主要是他提出的不是。結果看不到二師兄的豔裝,反倒被凌師兄一句“兩個人比較好辦事”把自己也搭上了,也怪不得她那樣冷著表情了。古商兒悄悄抬眼往座上瞟,略過淵澤王和那延和公主,看了看歐陽翹的地方,心裡疑惑:那端坐的是那劉似櫟,還是翹師姐?師姐到底是有什麼計子啊,說要等宴會散了再行動,宴會散了,那什麼什麼王子的會很麻煩啊……想著,古商兒又把視線轉來轉去,最後定在了遮面的荀翼那,心裡疑惑的同時,又有點複雜:這就是師姐的夫婿嗎?好奇怪的人,居然帶著那樣的面具,可是,那人的感覺很奇怪啊……
荀翼也望向她,從面具中露出的視線十分玩味,看得古商兒渾身打寒戰,只覺得會被捉弄的感覺。這樣的反應似乎以前也有過,想著想著,商兒陷進了沉思,卻忽略了楚雲凌在注意到荀翼後眼中閃過的精光……
“好!好!”眾人借擂掌叫好,連心高氣傲的延和公主都輕輕拍手,臉上興趣盎然。甫王爺看著楚雲凌垂首就要退出,突然開口:“雲凌姑娘,請問你是否習武啊。”
他這一問話,引起了全部人的注意。惟獨荀翼不以為然地嘗著眼前的好菜,眼梢都沒抬一下。可這就嚇著了古商兒,這樣突然的情況他們是想過的,可現在發生起來,雖不至於慌了,可叫她是一點大意不得。
“回,確實是習過一陣子。”楚雲凌回答得自若。
“原來如此,我是見姑娘舞姿眼熟,看著就像一步法,所以隨意問問。既然姑娘習武,不在江湖闖蕩,何以做一小舞姬以技娛人?”甫王爺斟一杯酒,仍是忽略其王兄的目光,接著問了下去,有夠煞風景。
“武習不精,只好以舞技謀生。”
“如此,姑娘也算艱辛,那麼,下去吧。”
“是。”
古商兒手心都溼了,小心退下去後,不期然觸上一道視線,居然是西易王子傳來。古商兒咋一相望,四目相對時,不覺渾身一震,猛地抬頭望了過去。那人還是低著眉眼注視著菜餚,彷彿剛才的視線只是錯覺。甫王爺順著她的目光看向了荀翼,又看了看古商兒眼中震驚,心中更感有趣,於是又開口道:“這位紅衣姑娘,請教芳名,本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