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上面鍍了層紅光,橫於身前再一次架住了晨曦凌空劈來的一劍。“鐺!”不同於前幾次的抵擋,這一次的一劍力量居然還要厲害,炎智的手震了下,劍上紅光大盛,一時誰也沒有再動。
“叮!”又一聲清脆的響音,晨曦的銅色長劍居然從與炎智短劍上的紅光相觸的地方斷了開來,大半截斷劍掉在地上,落在草從中發出一個悶聲後,竟然,碎成了好幾塊碎鐵。
不知是不是那劍的衝擊太大,總之晨曦身子搖晃了幾下,暈倒在了綠草之上,壓著軟幼的青草發出了“噗”的落地聲。他空洞的雙眼漸漸清明瞭些,可是隨即又輕輕地,緩慢地閉上了。
一股草原特有的潮風捲來,撩起了地上的草屑。炎智看著僅剩的清醒著的秦柯織,臉上的笑容轉變成了好奇,緊看著他的雙眼,火狐媚眼如絲,秦柯織眸淡似潭,如何窺視都只有深不見底的墨色,熒熒流轉著漠然。
“只剩下你了哦,嘖嘖,長得不賴嘛……”炎智試探的目光在秦柯織身上流連,一臉興味的表情,眼睛看著他像是看只籠中鳥兒,輕鬆得似乎方才的殺戮其實只是別人的幻覺。
秦柯織也仰著頭望著這火狐妖孽,眸子睜大,黑瞳裡是不容逼視的尊貴和傲然,墨色令他的情緒深掩在瞳孔下的同時,那古井似的深邃氤氳的漠然也無限地放大,一時間讓人有了錯覺,現在的他是主宰命運的上蒼,而真正將他的性命握在手中的炎智不過是匍匐在大地上的卑微的一草一木罷。秦柯織張了張嘴,鐘鼓似的嗓音溢位粉潤的唇瓣:“你,是火焰的後代?”
本來炎智心裡正為他那高傲的眼神而不舒服,袖裡的短劍剛要刺出解決掉這目中無人的人類(琅:秦柯織眼睛望著你,而你又不是人,他當然就目中無人了,這你也生氣啊小炎智……)時,突然聽到秦柯織蹦出這麼一句話,心裡驚駭萬分。火焰是炎智的曾祖父,也是火狐妖的祖先,更是妖獸之中的傳奇。火焰本來只是開世時的一隻平常靈狐,雖比平常畜生多了點智慧,但仍是隻能在山林中碌碌一生的料罷了。可那時正是最高天神降世,天地靈氣充裕助了他修成了妖,恰恰是那四大上古妖獸之一的上古狐妖。大多數人都知道上古妖獸,可是知道他們名字的大多是同是開世時期的眾妖,再加上上古妖獸誕生的地方根本就不像人類之間流傳的天神傳上說的就在這片土地上,所以區區一個人類不可能知道什麼。可是眼前這人卻明明道出了祖先的名韋,確實讓炎智吃驚了一把。
“可惡!你這卑賤的人類,我族祖先的名字是你能隨便叫的麼!”炎智吃驚過後就是憤怒。火焰是火狐妖中最最受尊敬的,連炎智這嫡祖孫也對他異常敬佩崇拜,再是族裡幾乎不露臉的火焰倒也疼這祖孫,跟他相處最多,就更憧憬。聽到秦柯織直呼其名,除了驚訝外只剩就滿滿地氣憤了。誰知秦柯織像是未聞他所言,依舊開口:“看來我猜對了。可是如果火焰也來這裡了,銀杏應該也來了吧,天神可是不會讓那個世界失了平衡的……那麼說蓮也在?……不會,怎麼會呢,一點氣息都沒有……那麼我問你,小火狐,你為什麼要襲擊我們?”
炎智聽不清秦柯織前面的呢喃,後面那聲“小火狐”倒是聽得真切,眼睛危險地眯了起來,原先的狡猾被兇性代替:“小火狐也是你能叫的!至於我為什麼襲擊你們,那是因為我喜歡!”說完短劍反握就要給他一劍。
“看來不用是不行了……本來還想,就這樣渾渾噩噩過完這一世的……現在居然要這樣……”秦柯織的聲音是動聽,可是接下來的景象讓炎智怔了住,渾身發寒,很久之後想起來炎智都還歷歷在目。
秦柯織顫抖著站了起來,雖然身子發虛,血的流失讓他臉色越來越青,可是那股孤傲漠然的氣質卻是越發的強烈,他渾身突然出現了一層淺淡得幾乎看不見的藍光,黑泡衣訣紛揚翻飛,頃刻,連那綢光的烏墨長髮都飄揚起來,一雙鳳目噙了整個無星無月的夜幕般平淡,精巧的五官也泛了淡藍光澤,看得人痴迷不願移開絲毫的目光,隨即,秦柯織的背上竟然展了一雙透明的薄翅,形若蝶翼,輕輕抖動都可以劃出道道碧藍水光,竟是最純粹的藍色,翼上還勾勒了淡藍華美的花紋,隱隱流動著驚人的妖氣。他就這樣立在那兒,就像有無形的壓力逼迫著炎智的身體似讓他不能動彈分毫,只能呆滯地看著眼前絕麗的輕扇薄翼的人兒。
“藍色的蝶翼……只有上古蝶妖才有的……藍色……你……”炎智的紅髮在風中輕晃,手上的短劍早就跌落在了地上,在空氣中發出一聲輕響,就被遺忘在這個充滿血腥的草原之中,也許多年以後,物是人非,這劍會被洗刷去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