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兒不屑的道:“誰稀罕?師傅他都聽我的呢!哦!這時不能去,他老人家正和老朋友對坐著比功夫,所以不許我在山上。”
黑白雙屍道:“他老人家就在山頂上?”
“吱!”
“吱!”
一黑一白兩條人影,驀地鬼叫一聲,往山上就跑。
“鬼殭屍,別上去啊!”
鳳兒急叫著,往後追去!
嶽天敏因鳳兒往山上追去,也連忙長身一掠,跟著上去。
黑白雙屍去勢神速,躍上山頂,果然一眼瞧到三十年不見的恩師,滿身青霧,雙手如戟,正向一個乞丐模樣的老頭遙遙作勢,作出擘刺之狀。面罩嚴霜,似有怒意!定睛一瞧對頭竟是醉仙翁!這老怪物兀是舉著酒葫蘆,仰頭大喝,舔嘴砸舌,醉醺醺的,醉態可掬!
黑白雙屍三十年來,仗著師傅謝旡殃的名頭和一身奇突的殭屍功,在江湖上使人聞名寒膽,功力自然不弱。此時瞧到恩師雖未屈居下風,但至少神色凝重,不像醉仙翁那樣稀鬆平常,這情形他們當然瞧得出來。
雙屍想起師門重寶“寒英神針”(即五殃針)就是被醉仙翁奪去的,心中懷恨已久,此時又瞧到師傅臉有怒容,不由兇心突起!
自己兩人躍登之處,正好又在醉仙翁身後,何不乘他和師傅比拼之時,驟下殺手?
黑白雙屍心思相同,身剛落地!
“吱!”
“吱!”
兩聲急叫,一黑一白兩條人影,驟往醉仙翁身後撲抓過去!
“孽畜!”
“砰!”
“砰!”
謝旡殃何等身份,自己和醉仙翁比鬥之中,豈容門人亂闖?大喝聲中袍袖驀然一揮,“五陰劍氣”像潮水般卷出!
黑白雙屍弄巧成拙,兩條人影同時擲出去一丈來遠!雙腳一挺,直挺挺的倒臥地上,一動不動。這會當真名副其實,變成了雙屍!
就在謝旡殃一拂出手的同時,嶽天敏也飄然落地。醉仙翁哈哈一笑,拎著酒葫蘆,一躍而起,大聲說道:“老魔頭,你為了我老酒鬼從你徒兒手上奪下一筒繡花針,就要和我老頭子拼命?你不想想,我從你徒兒手上奪來,又送到你徒兒手上,還讓你平白得了一個徒弟,難道吃了虧?再說咱們比了一個多更次,仍然半斤八兩,這總該歇手了罷!”
謝旡殃也一聲敞笑,站起身來,道:“老酒鬼,別討人情,謝某豈是真的為了兩個孽徒失去一筒‘寒英神針’便和你拼命?只不過想藉機試試風塵一奇的功力,三十年後到底到了如何程度罷了!你卻假藉喝酒,暗布真氣,但又不肯正式比拼,以故示大方。我倒用不著你臉上貼金,不錯!三十年來,謝旡殃依然遜你半籌,毋庸諱言!”
“啊!老朋友,你和我師傅比好了?”
一倏小人影,驀地竄起!
“哈哈!女娃娃,你還不謝謝我老人家?你那老魔頭師傅那裡是真心收你這兒,他不過捨不得那筒繡花針罷了!”
嶽天敏向鳳兒叱道:“鳳兒,你怎的越來越沒大沒小了,還不快向醉老前輩磕頭!”
鳳兒真有點兒怕嶽叔叔,蹦蹦跳跳,一團高興,立時被說得垂手而立,要向醉仙翁跪去。卻被謝旡殃一把拉住小手,笑道:“小兄弟,別叫她做叩頭蟲,我就喜歡她天真活潑,老酒鬼也怕這些浮文縟節,算了罷!”
醡仙翁呵呵笑道:“老魔頭把我老頭子的脾氣倒說對了,只是這女娃娃是人家崑崙派正式門人,給你這麼記了個名,記得一身邪氣,看你以後怎麼交待?”
嶽天敏因他們兩人說笑,自己不好插嘴,他瞧著倒臥地上的黑白雙屍,敢情方才撲出之時,被兩人的內家真氣震傷,忙道:“謝大哥,他們……”
謝旡殃神色一黯,說道:“這兩個孽徙跟隨老哥哥也有四十多年了,老哥哥念他們平日尚無大惡,才不想這次重行出山,他們在江湖上竟然兇名四播,老哥哥正想清理門戶,不料他們會在這裡出現,出手毒辣,魯莽已極,這時已被我‘五陰劍氣’震碎內腑,還魂乏術。”
嶽天敏聽得心頭一愕,黑白雙屍雖然邪惡,但也罪不至死,謝大哥對付門徒居然如此嚴峻!
醉仙翁卻聽得哈哈笑道:“老魔頭,這會你看走了眼,這兩個鬼令徒,在你出手之前,早被老頭子的酒氣推開,他們只是受不住酒味道,醉過去罷了,可並沒死。”
謝旡殃微微一楞,望了黑白雙屍一眼,勉強笑道:“老酒鬼果然出手如電,連我居然也被你瞞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