座位坐下來,大家的目光也隨即轉到黑板上面。
趁著布萊森先生轉過身寫字的時候,金旁邊的捲髮女生漢娜悄聲招呼道:“嗨!新來的,我們這兒原來也有個日本人,後來退學了。你猜猜他有多大年紀?”
金也小聲回應:“對不起小姐,我想你可能是誤會了,我不是日本人。”
漢娜有些興奮:“你是韓國人?”
金搖搖頭說道:“我是中國人。”
“中國人?”漢娜皺皺眉頭,“聽說中國人不太友好,你生在日本或韓國或許會受歡迎些,看樣子你以後會不太好過。”
金對漢娜的說法有些反感,就轉過頭看著黑板說:“謝謝你的忠告,現在我要聽課了。”
漢娜見金的表情好像自討沒趣似地噘噘嘴,然後手拄在臉上輕輕敲著桌子。布萊森先生講到中途忽然轉頭說道:“蒙妮卡,這道題你來做。”
被叫做蒙妮卡的女孩立刻站起來回答先生出的問題,金正低頭擺擦拭著滑板,聽到布萊森先生的聲音後,條件反射似的抬起了頭瞅了蒙妮卡一眼。然後他繼續擦著滑板,再然後目光猛又轉到蒙妮卡身上,這雙眼睛就好像再也收不回來似的定住在那產生微妙感覺的位置上了。
的確,蒙妮卡的美是出眾的。那海洋般湛藍的眼睛,彎月似的眉毛,小巧的鼻子,玫瑰花一樣漂亮的嘴唇,盤緊的秀髮上墜下一綹卷得恰到好處的髮絲。這一切一切從側面已經給金的大腦對這女孩無限遐想的空間。
“真的走運呵,沒想到這種地方……。”金的臉上十分自然的流露出一種可以稱做微笑的表情,似乎也可以叫做“唯美主義”的臉,因為那笑容是不常見的,唯獨見到漂亮女孩才會顯出。
教室裡的一舉一動都逃不過後面那幫朋友的眼睛,他們將金向蒙妮卡行了全身注目禮的這種小小舉動毫不保留並且添油加醋的報告給這班裡的老大道格拉斯。這當然也算不得令人愉悅的事情,因此那個刺頭的混混就有心思要找找金的麻煩。他眥牙瞪目地盯著金的背,如果這時教室裡沒有人的話,他會想把金用洗車的工序治理一番。這計劃有待放課後去實行。於是道格拉斯便用紙條向他的手下們開始傳遞出一些資訊,大致是以下內容:截住那頭豬,教訓他云云。這大概是他讀書以來最用筆次數最多的一堂課。
金此時當然沒有預料到這場危機,仍是不時的向蒙妮卡偷瞄上幾眼。似乎自己已經成了這班裡唯一的審美專家,而對蒙妮卡做最細緻入微的觀察才是自己主要任務。
不知不覺的這一天的課程就結束掉了,金覺得這學校實在是太美好,尤其是摻了某個美好的人在裡邊,感覺時間太快,尤其是沒來得及問那女孩的電話和地址。不過日子還長,長到足可以泡到她,長到自己願意有那麼長,長到願意獻出幾個假期過來補課,只要她在,這日子甚至可以長到老,一輩子時光就這樣耗在這兒吧。金做著這些莫名的奇想,想到入了神,甚至撞到了早已等待著他的道格拉斯的身上才有些清醒。不管怎麼說打人的理由總要正當些才美妙,道格拉斯樂得讓他做一下這無害的接觸,他的六個夥伴也有些開心的笑起來。
金立刻覺察到了這些新同學的敵意,他仍是迴避性的說了句“對不起”,然後轉身想從道格拉斯身邊走過。道格拉斯“嗯”的一聲伸手攔住金,金試著從其它方向離開,不過相應的就有人盤起手來堵住他的去路。金仍是鎮定的問道:“你們想要幹什麼。”其實他心裡已經明白人家要對他幹什麼,左手暗中抓緊滑板,做好逃離的準備。
“幹什麼?哈哈哈……。”道格拉斯和同伴們仰天大笑起來。他正要跟夥計取笑金問他幹什麼,下巴就捱了金的一記勾拳,他身邊的一個夥計的腿也被金用滑板狠狠掃了一下,痛得他捂著傷處單腳跳著。趁其它人沒來得及反應,金已經踩上滑板反向滑出很遠了。
所有人在後面大叫著“站住”追上來,那個正做單腳跳躍運動的朋友就被撞著轉了幾個圈,然後做個標準的仰翻晃動著雙手“哎哎哎”的倒下去。金踩在滑板上就如同被放飛的鴿子,想再攔住就難了,他踩幾次地面把追來的人甩得遠遠的。不過這時候還是有人把他從滑板上撲倒在地,原來旁邊的路上還有人伏著。後面的人眼看就追上來,金看到撲倒他的人正爬起身,就在對方面上補了一記直拳。他連撿滑板的時間也沒有,道格拉斯捂著疼得要命的下巴在後面小跑著指揮著:“快抓住他!我要把他的骨頭都拆下來!抓住他……。”
金放棄了滑板,因為相比之下自己的骨頭比較值錢,他用盡全身力氣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