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黑棋如影隨形。王子明屠刀既起,不見血出又怎可麼能輕易收起。
白棋從左上扳出,想讓黑棋的棋形出現弱點。黑棋反扳,不貪小利。堅持正面攻擊。
白棋夾,威脅要衝下左邊,同時中間又要打吃做眼,一時間幾顆棋子糾纏在一起,難以看出端倪。
“田老師,這塊棋是死是活呢?”李紫芸有些擔憂地問道,這裡的頭緒太多,一時間她實在看不清楚。
“這種地方恐怕連對局雙方也不敢輕下結論吧?總體來說感覺白棋危 3ǔωω。cōm險。但左邊黑棋似乎有些薄弱,可能會有點麻煩。”這種棋子相互接觸的地方,職業棋手和業餘棋手一樣,都是要靠腦子一招一招去算,田永仁能看到的比幾個小姑娘也多不了哪兒去。
“左邊怎麼了?”孫敏問道。
“白棋這手夾是棋形要點,黑棋如果從下邊渡過,則白棋從上邊打後中間就有了眼位,如果反擊破去對方中腹眼位,則白棋順勢穿下,黑棋自身也有死活問題,萬一成了對殺,白棋的氣很長,黑棋難言勝算。”田永仁分析道。
“那該怎麼辦呀?”孫敏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王子明果斷地上打破去白棋中腹做眼空間,眾人看上去很亂的局面於他已經是清清楚楚了。
白棋按計劃四路貼下,因左邊有跳下分開黑棋進行對殺,中間還留有接回一子造成黑棋雙斷的手段,李寬蓮的崩了許久的心終於放了下來,這兩處黑棋無法兩全,看來白棋已經脫險。
不過他的心並沒有放下多久,王子明在棋盤上的表現並不象現實生活中他,在現實生活中,他是個與世無爭的謙謙君子,溫文爾雅,和藹可親,就算明知上當受騙也會一笑置之而不以為意;然而在棋盤之上,你可以說他是浪漫的詩人,貪心的財主,嗜血的戰士,是無情的殺手,陰險的政客,但無論如何也卻不會和善良的慈善家聯絡到一起。
現在他手中的棋子便如小李探花手中的飛刀,“出手一刀,例不虛發”,不需要多少機會,一次便已足夠。
冷靜地二路一飛,上下兩塊黑棋已連在一起,而因為沒有緊貼著對方行棋,白棋接回一子之後居然沒有機會斷上去!
雖有“棋長一尺,無眼自活”的說法,但在王子明的強力追殺和巧妙手筋之下,這種說法被打破了。
發生了的事情,總是顯得簡單,但邁出的第一步,卻需要智慧。勝負常常就發生在一念之間。
決定性的一擊已經出現,以下的變化便只是直線,對於一般業餘愛好者這裡或許還非常複雜,但對於擁有職業實力的李寬蓮而言,那一切不過是走走形式。
完了,全完了,稱霸業餘棋界的雄心,重返職業棋壇的希望,就在王子明這一飛之下灰飛煙滅。
一向只看結果不管過程的國人是不會問對手如何的強大,他們只會記得自己曾經讓人連殺四盤被打成讓先。
強手如雲的韓國棋院更不會為一位連他國業餘棋手都贏不了的人恢復職業資格。
自己該如何面對研究室內正在為自己擔心的隊友們?
又該如何面對家中對自己抱以厚望的父親?
呆坐在棋盤之旁,一時間韓國棋手已經失去了思維的能力。
第一百四十九章 約會
“長亭外,古道邊,芳草碧連天,晚風拂柳笛聲殘,夕陽山外山。”
反覆數次的鈴聲將王子明從睡夢中叫起,揉了揉眼睛,抬頭一看,窗外已是大白一片,伸手從床頭櫃上摸起手機按下接聽鍵,不滿的聲音立刻衝到了他的耳中。
“懶豬!還在睡覺,幹嘛這麼半天不接電話!是不是故意的?!”
“哦,怎麼會,我哪有那個膽子,你不也知道出版社那邊催得緊,為趕稿子我可是熬了一晚的夜。頭現在都還有點暈呢。”王子明苦笑著解釋道,是不是一旦混熟了之後,年輕女孩子都有喜歡指揮別人的傾向?想想半個多月前孫敏和自己說話還一口一個王大哥叫得那麼恭敬,可是現在居然都開始叫上懶豬了,看來自……己的脾氣是有點太好了。
“哼,早就叫你不要光在晚上寫稿子,那樣時間就寬裕的多,誰讓你不聽的,頭暈活該!”電話那邊孫敏好象很解氣似地說道。
“沒辦法,這麼多年養成的習慣,哪就那麼容易改過來。不過這也得怪你們雜誌社呀,要不是你們推波助瀾搞什麼比賽,讓我白白浪費了一個多星期的時間,我現在至於這麼趕嗎?”王子明反駁道。有句老話說的好,“江山易改,本性難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