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角上,自已爭得先手轉而應在右下角,將戰線拉長,以待徐圖機會。
不過再次出乎眾人意料之外的是,王子明把一手即可活角的棋放在一旁不管,搶先以雙飛燕反夾右下黑棋星位。
“為什麼他不把角做活?這裡實地出入不是很大嗎?”段強不解地問道。
“李寬蓮的實力還是很強的,他看清了動強沒有好結果後便忍耐地粘上補強外圍,假若白棋馬上活角一是必落後手,二是實地雖大卻對黑陣沒有影響。如此讓黑棋騰出手來補強右下角,這樣雖然白棋實地佔優,但黑棋全盤厚實,也完全可下。現在王子明放著不走讓黑棋自已選擇怎麼去補反而難辦:補在角上固然乾淨,但白棋可以看輕這兩子而從中腹去侵消,黑棋多花一手棋之後這個角也就談不上大了。補在中腹,角上白棋隨時可以做活,黑棋心有不甘。因此,王子明搶先佔據棋盤其他要點,再視對方的應手再決定如何定型。這是非常高明的戰略,一般棋手根本就想象不到。能在業餘棋手的比賽中看到這樣出色招法也不枉我放棄休息跑來觀戰了。”華院長舒心地說道。
“沒錯,我也有這種感覺。這種快速的步調讓我想起了全盛時期的吳清源大師,每一招棋都充滿了速度感。在區域性,除了必要的著法以外,並不過分追究,飛快地搶佔邊上的大場,總是領先對手一步,不停地飛跑,不單單只是速度,區域性的處理方法也很明快,也可以說,處理方法十分簡捷,利索。對手只有跟在他的後面苦苦追尋著他的思路。”田永仁深有感觸地說道。
“哈哈,老田,你對他的評價很高嘛。在棋界,以棋才而論敢和吳大師比較的人可是鳳毛麟角呢。”陳院長笑道。
“是啊,吳大師是被稱為百年一遇的天才人物,除了七年前的王一飛,還真沒有人得到過這種評價呀。”對於這種跨世紀,跨國界的宗師級人物,就連段強這樣的偽棋迷也是清清楚楚。
“唉,可惜啊。如果王一飛不是神秘失蹤的話,當今的世界棋壇哪還輪得到日本,韓國那幾個小子飛揚跋扈的。”華院長惋惜地說道。
研究室裡的眾位如何感嘆棋盤邊的李寬蓮並不清楚,他現在的思維節奏已經被王子明的快速步調所帶亂,他就感覺自已象是舉著千斤重錘的力士在追打著一隻四處飛行的蚊子,一錘下去聲勢固然驚人,但除了帶起一陣微風和累得自已膀酸背痛之外便不見有什麼成果,而那隻蚊子還總是時不時的返回身來叮上一兩口,雖然每次都只是輕輕一下,無足輕重,但自已身上的血一點點地失去卻是不爭的事實。
已經活動開手腳的王子明主導了棋局的流向,在取得先手之後佔據右邊大場,黑棋掛入右上角,白棋一間低夾,逼對方進入三三藉機封取外勢,,然後佔據中腹要點,遠消黑勢,近擴已陣,不用眾多高手的分析,就連段強這樣的臭棋簍子也看出,白棋佔了優勢。
“高大哥,這盤棋贏下來沒問題了吧?”孫敏問道,這裡只有高楊和李寬蓮交過手,回答這個問題他最有資格。
“白棋佔優是肯定的,但韓國棋手最可怕的地方就是他們在劣勢情況下的拼命,白棋的陣勢這麼大,李寬蓮肯定是要打進去的,至於能不能確立勝勢,大概這一戰之後應該就分得出來了。”
第一百二十八章 大局將定
李寬蓮很清楚現在所面臨的難局:雙方的實地大體相當,但黑棋的空大多已經定型,發展潛力不大,白棋則是陣型嚴謹,規模宏大,潛力十足,就算再樂觀的看法也知道白棋遠遠領先了。
回想從開局到現在,自已好象也沒走出什麼明顯的壞棋,為什麼不知不覺中形勢就已經大大落後了呢?
百思不解之下李寬蓮放下找尋錯誤的心思,現在不是反醒的時候,闖過眼前的難關才最重要。
半個多小時裡,李寬蓮深深的將頭部紮在棋盤之上,一雙眼睛死死地盯住白空一眨不眨,樣子就好象要把棋盤看穿似的,森寒的殺氣從身上湧出,慢慢充斥了整個房間,連坐在兩米遠處做記錄的小姑娘都不由自主地緊了緊衣領。
首當其衝的王子明卻是如老僧入定,風雨不驚,淡然的眼神瞄著棋盤,完全不知他在想些什麼。
“田老師,為什麼這麼長時間黑棋還不落子?”在研究室裡已經繞了三四圈的孫敏問道。
“白棋的潛力太大了,一般性的侵削已經不夠,黑棋只有深深打入,把白棋的空大幅度破掉才行。可現在白棋的陣型很完整,眼見的侵入點並沒有,而一旦活著進去,死著出來,那想不交棋都不行。這是勝負的分水嶺,不謹慎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