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投應該不會地。她也許會掛右下角,不過最有可能的是在上方的黑陣想辦法。”李紫茵想了想說道,雖然對妹妹地棋風瞭如指掌,大體行棋方向不會有大錯,但要猜測出具體的下一招就千難萬難了。
“王先生,您的看法呢?”桑原秀吉不失時機地問道:就是在這種怎麼下都是一盤棋的地方才最能體現出一位棋手的棋風。
“紫茵說的應該是最接近,白棋左上三路的打入是個要點,可以藉著攻擊左邊三顆黑子將棋局匯入急戰,但是否應該在右上角做些準備工作以免以後黑棋在右土角形成大空還需要進行深入H算。”王子明答道。對於高手而言,棋子之間一路之差足以造成天翻地覆的變化,如果沒有充分的準備便輕舉妄動,便很有可能陷入困境。
李紫芸給出地答案是右上角三路小飛掛,黑棋尖頂,白棋挺頭,黑棋四路飛起,白棋拆二!黑棋從左邊飛攻,這是此區域性棋型的最常見變化,白棋取得了根據地並破去了黑棋右上的陣勢,但黑棋也藉機把右上角走實,同時也間接補住了左上的打入,雙方均可滿意。
再往下,白棋象步飛出,以免被黑棋將頭封住,黑棋從內側靠住,白棋扳,黑棋四路長頭,白棋三路拉回,黑棋雙補住斷點。
“白棋有點難受吧?”黃妙齡說道。上方白棋區域性一手棋不能做活,因此必須要補住外邊的斷點,但無論是虎還是粘實,黑棋只要在四路單關跳就行了。通常認為在佈局階段,三路和二路的交換是便宜,四路和三路的交換是互不吃虧,五路和四路的交換則稍損,現在的交換是六路和四路,如果白棋中腹以後圍不成大模樣,那麼到了後半盤實地上可能就要鬧饑荒了。
“是啊,現在大概也只能先把斷點補上,雖說有些難受,但棋還可以下。或許白棋的三路掛有些問題,改成四路高掛會好一點。”曹燦點頭說道。對於業餘棋手來說,這個參考圖並沒什麼不好,雙方之間的差距只是微乎其微,根本不足以影響勝負,但對職業棋手而言,攪盡腦汁,費盡心機,為的就是那一點點的不同。
第三百一十三章 封棋中的花招
“紫芸怎麼不走了?”孫敏奇怪地問道,十多分鐘過去了;方才一直落子如飛李紫芸一反常態,半晌沒有動靜。
“是不是發覺形勢不利要走強手?”黃妙齡想了想說道,對於李紫芸的奇巧之招她可是領教的太多了。
“應該有這方面的原因,不過按道理當初在象步飛的時候她應該能夠預計到現在的圖形,這個時候再花時間去想是有點奇怪的感覺。”曹燦也是有些不解。
“王先生,您對李小姐的棋最瞭解,講問您覺得李小姐為什麼會在這個時候長考呢?是不是她也認為局勢已經不利?”工藤武夫插口道。雖然他的圍棋水平不行,但因常常參加棋手們的研討會,故而對於職業棋手所慣用的那些術語含義非常清楚。
“呵呵,也許你們把問題想得太複雜了,感到不太舒服有可能,想要變招也在情理之中,但我不認為這是她現在才長考的原因。”王子明笑道。有的時候看的太遠,反而會忽略最簡單的問題。
“呃?王先生,如此說來說你已經猜到李小姐的用意了?”工藤武夫認真地問題,雖然不是職業棋手,但在座的諸人當中,沒有一位敢忽視這位與世無爭的當代隱居者所表達的意見。
“呵,在二十世紀中期,日本的重大棋戰實行的還是每方十小時的兩日製對局,因此大多數棋局會在第一天的比賽下了幾十手棋後,到傍晚五點半左右暫停,待得第二日重新再戰,也就是說當比賽到規定的封棋時間。而對局尚未結束,已下過子的一方應立即退場。輪下子地一方思考後,把準備下的點寫在記錄紙上,然後密封交裁判員。續賽時,裁判員當場啟封,按所標記地位置下子,比賽繼續進行。
對於比賽中的暫停,有些棋手非常反感,比哪正好碰到一方叫吃的時候遇到暫停,本來另一方只能趕緊束手就擒,這麼一暫停。對方便可以有充裕的時間來仔細考慮,反正下一手棋得到翌日早上才下。
因為有這個問題存在,所以在圍繞著由誰來最後下封手這一招上曾經發生過不少有趣的故事。
其中最有戲劇性的一幕是發生在一九六二年九月十三日的第二屆日本名人戰第六局中,當時挑戰者坂田榮男本因坊和衛冕者藤澤秀行先生之間的關係極為緊張。而他們二人都是很不願意輪著自己去當封棋,可是從挑戰賽的第一局到第六局,封棋的總是藤澤先生,對此,藤澤先生心中極為不快,後果最終反應到了棋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