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心涼了一半。血疾，相當於肺癆嗎？還是哮喘？這些她都不清楚，只是看現在的醫學技術也猜得出來是不治之症。

“不要傷心。”一雙大手輕輕撫住絡莫離的雙眼，陌秋顏能感覺到掌心被那長睫而輕觸的微癢。

絡莫離不語。她不懂，她不是一直把陌秋顏當作自己報仇的棋子嗎？為什麼，在知道這個訊息的時候，心底竟然像個無底洞，在把她的理智一點點吸收殆盡。

她的心……竟然疼的不可思議……

“沒得治嗎？”絡莫離聽見自己這樣說。

“大概沒有吧。”陌秋顏放下手，神色中也有著不在意，“這副身子很小就是這樣了，也不知道能熬到什麼時候，只是想著，看看它能熬到多久就算多久吧。”

聽到陌秋顏的話，絡莫離忍不住低吼：“命是自己的，不吃藥又怎麼能好！”

陌秋顏眯眸，眼神竟然也有些愉悅：“憐兒，你是在擔心我嗎？”

心慌的絡莫離並沒有在意到陌秋顏的調侃，抿唇，絡莫離拿過藥碗湊到陌秋顏面前：“喝。”

陌秋顏只是笑著，很乖的把藥喝下去，一滴也沒有剩下。

但是，他知道，即使是吃多少的藥，也是沒用的。

他自己的身體，也只有自己最清楚。

但是，如果能讓絡莫離安心一點，那麼他就喝吧，即使，他很討厭苦，也討厭喝藥。

看著陌秋顏像個孩子一般乖乖的把藥喝光，絡莫離接過碗，心底一陣空落。

有誰？有誰能救他？

絡莫離的心在吶喊著，她說不要陌秋顏死。

忽然，腦中閃過老人的身影，自己收的是劇毒，他能救，那麼陌秋顏的病呢？

心底不知不覺萌生出一丁點的希望，絡莫離看著陌秋顏，正聲道：“秋顏，我會想辦法找人治好你的病。”

陌秋顏這才搖搖頭，神色有著不容置疑的堅定：“可以了，憐兒，不必如此的。”

必是吾妻

“但是……”絡莫離咬唇，她不甘心，不甘心啊！但是又不知道自己在不甘什麼，只是不想陌秋顏死……

不想，看到他蒼白無色的模樣……

陌秋顏看著絡莫離痛苦的表情良久，隨即右手握住了絡莫離的手，很涼的手，卻握得很緊：“憐兒，嫁給我。”

掙扎的表情倏地消失，絡莫離平靜的面容出現了一道裂縫。

“嫁給我。”陌秋顏又重複了一次，語氣堅定，那淡褐色的眸中沒有一絲玩笑的意味，不知道是不是絡莫離的錯覺，她竟然覺得陌秋顏的臉頰好似有些暗紅。

“為什麼是我？”絡莫離輕聲問。

陌秋顏牢牢的牽住手心的溫暖，那暖意透過手心靜靜傳進他的心裡，緩解了陌秋顏胸中的疼痛：“因為我認定你了，第一眼開始，我就知道，你必將是我陌秋顏的妻。”

很簡單的一句話，卻蘊含了一個男子的堅定和真心。

絡莫離的心，開始動搖了。

她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接受這樣的愛，那樣專一獨有的溫柔，那些都是以前的絡莫離不敢奢望的。

陌秋顏的愛，能把她溺斃，她害怕自己一旦沉淪，就會抽身不得。

“憐兒，你到底在猶豫什麼呢？”低嘆之間，陌秋顏不顧身體的虛弱抱緊了絡莫離，讓她聽自己的心跳，“只要你點頭，陌秋顏就是你的了，你將會是我陌秋顏的唯一。”

聽著陌秋顏虛弱的心跳聲，但是卻和她一樣，有著燥亂的痕跡，她聽見自己沉寂許久的心開始跳動，“咚咚”“咚咚”的，很吵耳。

“好。”絡莫離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淚便忍不住溢位眼眶。

為何？在那個遙遠的時空，她是那麼孤獨的存在；可是如今，面對著這個一千多年前的人，她的心竟然已經沉淪。

唯一，那是一個多麼遙不可及的詞語，可如今，竟然觸手可及。

對於一個古人，三妻四妾是多麼平常的一件事，更何況陌秋顏是堂堂丞相，她想不到他竟願意下此諾言。

“我還以為你拒絕呢。”狂喜幾乎要把陌秋顏淹沒，只是一個那麼輕的“好”字，竟讓陌秋顏感覺到平生沒有感覺到的喜悅和激動，“我還以為你不願意做一個寡婦。”

彼時婚禮

把頭埋進絡莫離的脖頸間，陌秋顏不想讓她看見自己眼底的不安，但是絡莫離看在眼裡，卻感覺到了陌秋顏彆扭的委屈。

“不要說傻話。”強硬的扭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