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沉默，輕輕低下頭。

“無論如何。她也和親生兒子相認了。”

“母后，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墨皙激動地大喊。

“老八早就知道你的身份。回來之後卻沒有對皇上吐露半個字，而你呢！你們終究是兄弟，是手足啊！”

“母后，你現在知道用感情來為老八求情了？你傷害爹的時候，似乎也沒有難過啊！這麼多年，你想過他嗎！你後悔過嗎？”

皇后突然笑了，笑得那麼淒涼。

“想？後悔？你不知道天底下沒有後悔的藥賣嗎！”皇后看著羽翊，臉上滿是苦澀“知道本宮為什麼針對你嗎？原因有兩個，第一，你和本宮太像，第二，你比本宮幸福。”

“恩？”羽翊微微皺眉，皇后到底想說什麼？

“總有些女子擁有男子的胸懷和學識，就像呂雉和武則天。本宮曾經也覺得自己若是一個男子，一定是一代梟雄，生做女兒身，不免遺憾。可女子終究是女子，能為愛上的那個人付出一切。本宮幾乎是同時遇上他和皇上的，他雄才大略，智勇雙全。而那時的皇上卻有些大智若愚。”

“那你也該選擇皇叔啊！”墨勰有些譏諷的笑了笑“怎麼看，他都要父皇可靠。”

“本宮根本無權選擇自己要喜歡誰，因為朝野之上，只有權力，沒有愛情。就連你也覺得他優秀，所以，大家都是這麼想的，連本宮的父親都覺得他才是皇位繼承人的不二人選。於是，本宮被當做禮物一樣的送給他。”

“他不疼你嗎？”羽翊小聲地問道：“你恨他嗎？”

“愛或者恨根本不算殘酷，最殘忍的是，等失去之後，才知道原來感情這種事，連自己都欺騙不了。”

正文 第九十回　塵埃落定？

一個人藏得心事太多，總會撐不下去。

羽翊此時此刻似乎完全能瞭解皇后無奈而痛苦地心情。

“他葬在哪了？”皇后的聲音有些沙啞，她在硬撐著不讓自己掉眼淚。

過去的許多個日日夜夜，她都是這麼熬過來的。

失去愛原來真的要比失去天下恐怖。

“這對你來說還有意義嗎！”墨皙聽到他們提起勤王，心情頓時變得很惡劣。

“翊兒，你知道嗎！他很疼我的。”皇后並沒有理睬墨皙有些過激的態度，而是露出一個如同少女般的笑容，思緒彷彿越飄越遠，回到了初見的那日“他會想著法的賣各種各樣的小吃食逗我開心，他會和街上的說書人學些段子回來講給我聽，似乎任何關於我的事情他都會牢牢記住。天涼囑咐添衣，天熱搖扇送水，就連我娘都沒有這麼貼心過。”

聽著皇后回憶著他和勤王的事情，羽翊心裡有些酸楚。

“那為什麼要錯過呢！”

“所以，你才會比我幸福。每次看見你和老八因為想要在一起而不斷地挑戰我的底線，我就覺得憤怒，甚至嫉妒。曾經也有這樣一份愛情放在我的面前，可我卻讓他輕易溜走。你們或許都不知道，當今皇上才是先皇中意的真正繼承人。當我爹意識到自己壓錯寶後，毫不猶豫的選擇讓我離開他，到皇上的身邊。呵呵，我就像一件物品，誰出的價高，誰就能得到。”

皇后慢慢轉過頭，將目光落在墨皙身上。

“在即將離開他的那段日子，我毫不猶豫的將自己交給了他。那個時候，我用虧欠二字來解釋對他的愛。人心都不是石頭做的。怎麼能夠不愛呢！”

“這就是為什麼皇上登基後你們感情反而不好的原因！”墨勰若有所思道：“父皇以前也很疼你啊！既然已經失去了，好好對待另一份感情不就好了。”

“如果讓你離開翊兒，到另一個身邊，你會怎樣！我的愛只不過始終不敢說出口罷了。皇上對我越好，我就越覺得愧疚，我的自私傷害了他，也深深地背叛著皇上，皙兒越長越大，這種感覺就越來越明顯。每天看著皙兒，我就彷彿看見曾經和他抵死纏綿的那些日子。所以。我用盡一切的力量為皇上排除異己，為他在朝廷上扎穩根基。這也是我唯一能夠補償他的方法。”

“所以外公和舅舅的死也與你有關？”

“是！”皇后目光慢慢失焦“本來以為他們倆只是貪戀權位，沒想到還妄圖謀朝篡位。這世上。能推翻的只要暴君，你見過哪個明君死的不明不白？而且，我也要向他們討回這麼多年的恨。”

“聽到你這麼說，他在九泉之下或許也會開心吧。”羽翊強露出一個笑容“過去的就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