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慧慧對族長們說了些死屍腐爛的壞處。南虎族現在是事事聽從常慧慧的安排，嬰酋長不聽她的話得到的教訓足夠使他們對常慧慧言聽計從。因此南虎族幾乎沒什麼猶豫，讓族人們挖坑打算火燒戰敗者的屍體，又挖坑穴掩埋自己部落的人。

幾千具屍體擺放在一起，南虎族人依次走過，辨認出自己部落的人就把屍體拖到挖好的坑穴裡掩埋，剩下無主的屍體自然就是敵人的屍體，那些屍體是要焚燒殆盡，讓他們的靈魂在地獄裡接受獄火的淬鍊和折磨。

族人們一一走過去辨認屍體，常慧慧把族長們招呼過來說道：“你們的族人我不大認得全。可其中有幾個人看我的目光不太舒服……”

她還未說完，幾個族長連忙否認：“慧慧酋長，我們絕沒有這個意思。你是我們南虎族的大恩人，我們怎麼可能會對你有怨氣？我們感激還來不及！”

其他族長也十分驚訝，紛紛表示若是發現有族人對炎族不滿一定會把他們趕出去。

常慧慧輕輕搖頭道：“我不是說你們的族人對我有怨氣，我們兩族的友誼是兩族人共同認可的。族長們，我的意思是說。熊狼兩族的人可能混進了你們的族人裡，你們要小心點。”

“啊？”

“什麼？”

族長們不可置信地驚呼。熊狼人怎敢如此大膽！

她點點頭肯定：“剛才我的獵手們一直保護我，他們沒有下手的機會，現在他們走到你們的族人裡去辨認屍體了。族長們，在屍體掩埋之前，你們要好好辨認過，不能白白挖了坑給熊狼的人躺！他們一定會把熊狼的人找出來掩埋，你們悄悄地觀察那些面生的屍體，看看是誰把他們拖到墳坑裡去的。等所有的屍體辨認完了。你們再找人把他們抓起來！”

族長們連連點頭，認為這個方法可行，可一想到族人裡可能隱藏著熊狼兩族的人就有些害怕。這些人可能隨時給他們來個突襲，讓人防不勝防。

常慧慧一再叮囑他們小心謹慎，到底是打過仗的部落，南虎族長們雖然有些擔憂，但害怕的情緒持續的時間並不長，她們是族長，就要為族人的生命安全負責，當下急忙走進以部落為單位的族人裡，還真給她們發現幾個不同尋常的人。

“雲，阿竹，你們看到阿粒了嗎？”常慧慧送走族長們，臉色微沉，她只顧著殺死孤酋長和半瞎了，等轉過頭來卻發現與阿粒十分相似的那個人不見了。

阿竹原本就是飼養牛馬的人，由於一直在據點待著也學了些作戰的本事，可到底不如專業的獵手們厲害，平時守在常慧慧身邊，為常慧慧處理一些生活上的雜事。這次剿滅熊狼的行動她參與得並不多，大多時候還是守護在常慧慧身邊，為她抵擋敵人飛過來的武器。

她瞧一眼戰場，臉上無喜無悲：“酋長，阿粒在熊狼兩族混亂突圍的時候跌倒，她……被人群踩死了。”

打仗的那會兒，她就在外面看著，她的任務一直是尋找阿粒和半瞎，這次看到兩人自然條件反射只盯著她們兩個，在孤酋長死掉南陶人大亂突圍的時候阿粒被擠到外面，也是她自己擠出來的。她看到阿粒向她求救的眼神，結果話還沒喊出口就被後面擠上來的人推倒在地。敵我雙方分開之後，她再看向那裡，阿粒就躺在地上了。

“我親自檢查過，阿粒的確沒有呼吸了。酋長，阿粒死了。”阿竹有些憂傷，臉色有些白，又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憤恨，阿粒給族人帶來了多少麻煩啊！

常慧慧點點頭，阿粒這麼死了也算是便宜她了，也給她省下了誅殺族人的殘忍之名，要真讓她下手殺死自己的族人，可能命令下得出來，可心裡多多少少會有陰影。

所以，阿粒得到這個死法，於人於己都是好事。她活著，她也沒臉活著了吧？常慧慧搖搖頭，既然阿粒死了，她就沒必要再糾纏阿粒是否背叛了部落。

直到天黑，族長們才檢查完所有的屍體，把敵我屍體完全分開，墳坑也挖好了，就等著族長們的命令或放火或掩埋。

族長們匆忙準備祭祀，祭品是不可能有食物的，只有彩色陶器，簡單的祭祀過後，族長們卻突然發難，揪出十來個人，讓他們狠狠地跪倒在南虎族畫有虎圖騰的彩色陶罐下面，頭臉都給按進冒熱氣如蒸籠一般的土裡去。

芽族長首先站出來，惡聲惡氣地說：“你們混進我們的部落裡幹什麼？殺了我們的族人還要來害我們嗎？”

被摁倒的人不說話，他們當然不能說話，他們的口音與南虎族有很大不同，只要開口就必死無疑。

芽族長大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