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夜斬的目光穿過她耳側往後看去,只見歐陽遠緩緩收起長劍,隱於衣襬中,面無表情不動聲色躲開了龍芩鳶伸出的觸碰。。
龍芩鳶本是想推他一把,不想胳膊就這樣僵在半空。
“給你!”慕夜斬將泛著紫色光暈的劍呈在她眼前,卻不瞧她一眼,龍芩鳶一接過他便迫不及待鬆手,好像躲開瘟疫一樣。
有了一個歐陽遠就夠讓龍芩鳶不爽了,這下可好,見慕夜斬這樣心裡更窩火。
自己這是招誰惹誰了?是你們非要賴上本姑娘不走,一個個又在這甩臉子給誰看啊!
猛然回身,像是發洩怒氣一般,龍芩鳶手中的紫金寶劍便突然出手,往不遠處的銅像上斬過去!
叮~
一道聲響錚錚,淡淡紫色橫在金色的銅像上,擊出一絲光亮。
銅像瞬間被劈成兩半——果然是好劍!
龍芩鳶扭頭,“慕夜斬,拿你的劍跟這拼拼看,瞧瞧是哪個劍厲害!”
她的目光順著落向他的右手,卻驀然發現他手上空空的什麼也沒有,又跑過去圍著他繞了一圈,也不見他的劍。
慕夜斬側身避開她探究的目光,“已經拼了,紫金寶劍……贏了!”
郜茗嵐和穎兒面面相覷,再看龍芩鳶也是一臉詫異,黛眉一挑,不再做聲。
還以為要費上一段周折去尋霍庚才能拿到劍,不想這個冷血的傢伙這般快就給找到了,龍芩鳶似是尋找什麼,又在他身上瞧了一圈——沒有傷口,沒有血跡,蠱毒也沒有發作,和去時一般只是獨獨少了一柄長劍。
“鳶鳶,我們現在去哪裡?”郜茗嵐從身後上前一步,見她手中的紫金劍眸中盡是好奇。
他沒問過她為何要找這紫金劍,他卻這般乖乖的跟在她身邊,她做的任何事都不問因由,就是百般不離,緊緊相依。。
一想到自己的孃親,龍芩鳶不禁露出一臉歡喜,是她被趕出皇宮後鮮少有過的,“當然是去落日峰找我娘爹了!”
“請問公主要這紫金寶劍作何用?”
出聲的是幕夜斬,他此刻雙臂抱於胸前,而雙肘則被紅色斗笠縛住,只露出小半截胳膊。
相較於歐陽遠的冷漠,他的眸中更多的則是冷血,一種殺戮之後的光芒。
劍,發出紫色淡光,把龍芩鳶的手臂連同整個身子都暈染上了紫色,按理雖說為紫金,但紫金本身是不會發光的,這劍特別就特別在此,周身通亮。
也罷,龍芩鳶猶豫了下,卻還是坦誠相告,
“我娘被惡鬼纏身,月月受病痛折磨,一位高人指點說用這紫金寶劍便可斬斷這惡鬼!”她說了話,語氣也不自覺加重,恨不得立馬就要這惡鬼永世不得超生。
也不知宮裡情形如何了,鸞姬和龍嘯出門,便只剩下龍梓彥一個人主持大局,該不會出什麼岔子吧……
想到這,她心裡不覺咯噔一聲,沒來由的。
“走吧!”
不想在耽擱片刻,龍芩鳶跨出廟宇。
“等等!”又是幕夜斬,他蹙起濃厚雙眉,語氣狂傲,“這劍如今還斬不得邪物,因為……它還沒有開刃!”
“幕公子,這劍明明連佛像都可以斬開,怎說它還沒開刃呢?”明明是鋒利無比,削鐵如泥,郜茗嵐一臉困惑回頭,不明所以。
這劍的威力是方才所有人都有目共睹的,現在幕夜斬又這樣說,龍芩鳶就覺得剛剛平息的火又從胸腔蹭蹭往上竄。
她二話不說,直接提了劍就擱在幕夜斬的肩頭,劍鋒咄咄,直抵他的咽喉要處!
“你是不是想親身試試這劍到底有沒有開刃!”
幕夜斬睨了一眼,便探出食指和中指夾住紫金劍輕輕一撥,劍身便從他肩膀垂落,他眼中殺意騰騰,絲毫沒有減弱。
一瞬之間,他手腕處的黑色梅花便展露出來,讓龍芩鳶片刻失神。
都說梅花傲物,獨立於寒冬臘月,眼前的這位卻因是劍中高手,對有關劍的一切都那般自信滿懷。
龍芩鳶沒放聲,默默等待他的下文。
“此劍鋒利,天下無劍媲美,只是它的劍魄被封印了起來,沒有劍魄,紫金劍無魂,對一切邪物自然不足為患……”
這話一出,空氣裡就靜默了好一會兒,只有淺淺的呼吸聲。
郜茗嵐喃喃自語:
“好像書中說過,若劍有魂,則萬物可殺……”說完卻又自己搖頭,不知在想什麼。
歐陽遠則默不作聲,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