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之後便再無波瀾,心裡跟著火一樣急。
後來,她便站起來,往前探頭,但見歐陽遠忽然又去把慕夜斬右手的脈搏,心都跟著稍稍提起,關於這個男人她還有太多疑問,想不到皇祖母還找了個用劍好手給自己。
思忖間,歐陽遠又扯開慕夜斬的衣衫,探出手指在他黝黑的胸膛上按下去,再又貼近,看了有看,不下數遍。
“歐陽遠,你到底懂不懂醫術啊!要是不懂就趕緊起開,別在這礙手礙腳!”龍芩鳶忍不住了,則會都快一個時辰了,他就在那左看右看不發一言,著實讓她懷疑他的水平。
歐陽遠神色稍稍凝重,順手拉攏慕夜斬的衣衫站起來,踱步到桌邊自顧自倒滿一杯茶,一口喝下,接著又倒了一杯開始慢慢抿。
“歐陽遠,你到底……”龍芩鳶上前一把掀翻他手中的茶,剛想開口大罵,卻被他眼中的神情嚇得一怔,一時間竟不知道說什麼。
茶盞咚地一聲打碎在地上,濺了一地的茶水和茶葉,就連龍芩鳶的手上也沾染了水滴。
郜茗嵐趕緊取過錦帕,輕輕捧過龍芩鳶的手背,細細擦拭起來。
這些龍芩鳶沒心思去注意,她的精力全部放在眼前這雙深邃不見底的黑眸之中,仿若一潭深水,陷進去便不可自拔。
幽深的瞳孔瞬也不瞬盯著她,她看不出裡面蘊藏的情緒或波動,卻覺得這雙眼睛可以洞察這世間的一切,包括她的思想、她的心。
龍芩鳶率先別開眼睛,微微垂下靈動的眼眸,忽閃了幾下眼睛,這才聽得頭頂上方極輕的聲音,
“他中了蠱毒!”
蠱毒?
“怎麼會……”龍芩鳶後退幾步,一臉驚詫把視線凝向床榻上依然不省人事的慕夜斬。
半晌,像是想起了什麼,一股腦兒往門外衝,“我去找霍庚要解藥!”
“公主!”
歐陽遠在身後喊她,她充耳不聞,當沒聽見。
“鳶鳶!”郜茗嵐離她近,伸手就把她拽住,拉住她手臂不讓她走,“鳶鳶,蠱毒是書中有記載的,你先聽我說!”
龍芩鳶這才稍稍冷靜一點,她激動,不是因為她在乎,而是因為,這慕夜斬是為了給自己找紫金寶劍才中了霍庚的蠱毒,心裡是極為愧疚的,她不想欠人任何東西,更何況這個人是她想要千方百計避開的人,是她不準要要下的夫君。
“鳶鳶,書中有云,這蠱毒是來自苗疆的一種劇毒,毒發時如萬蟻穿心,而且蠱毒分很多種,有的是靠下毒人的意念控制,有的則需要特殊條件才會發作,最重要的是,蠱毒施毒極為複雜,需要先將蠱蟲放置在人身體上,人蠱蟲慢慢鑽進人的血管脾腎,在配合一段蠱經,才能讓蠱蟲徹底覆存在人身體裡成為蠱毒,但這個過程需時不短,最起碼要兩個時辰,卻不知這位兄臺是何時中毒的?”郜茗嵐把書中看到的一一道出,有些憂心忡忡看向慕夜斬。
兩個時辰……自己跟慕夜斬分開到在集鎮上再看到他,中間也不過就半個時辰的時間……難道不是霍庚……這蠱毒,是早就種在慕夜斬體內的!
龍芩鳶漸漸冷靜,一下跌坐在椅子上,恰好這時候穎兒拿來了藥膏和繃帶,便蹲下身來輕手輕腳給她擦洗傷口上藥。
“可知他中的蠱毒是哪一種?”龍芩鳶望向歐陽遠,此時他已經坐下,拿起一個茶杯並沒有倒水,而是放在手裡慢慢把玩。
挑起眼梢,他目光斜視於她,然後落在青色的茶杯上,幽幽道出,“是情蠱……”
“情蠱之毒,厲害無比,終生不得與所愛之人相見,終生不得離開蠱系之人三百丈距離超過三日,否則必當七竅流血,全身腐爛而亡!”這是郜茗嵐聽見情蠱之後說出的,他那些在書中得來的東西也不是全無用處。
情蠱情蠱,終生不得相見,終生不得遠離……
龍芩鳶心尖一緊,便是一手冷汗。
“可知解法?”她的手反握住郜茗嵐的,抓住他的五指,迫切想要知道答案。
可郜茗嵐搖搖頭,“書上說,情蠱無解……”
“無解?歐陽遠?”她又去問歐陽遠,目光閃動,希望能從他口中得到一點點的希望。
歐陽遠看她一眼,一張臉永遠是冰山,沒有一點融化跡象,
“不錯,情蠱無解……除非是下蠱的人親自解蠱……或者……”歐陽遠一下沉默,他的眼睛放在龍芩鳶臉上不曾離開,她滿眼期待映在他眸中,抿唇沉默。
“或者什麼,你倒是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