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
“恩,我會給她的……”
“呃……”
說完最後一句話,慕辰落一記到手,冷不防砍在慕夜斬的頸側,頓時一個高大的身體便重重倒下去。
“斬,你放心,我會讓她心甘情願給你解毒的……!”慕辰落望向夜空,篤篤發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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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人追出來,龍芩鳶出了幕府,便獨自一人漫步目的地走,她不知道要去哪裡,卻也不想回去那座宅院。。
冬天的黑夜似乎來得比其他季節更黑,漆黑的一片,唯有偶爾從雲彩裡露出的月亮會施捨一些光亮給她照明。
石子路鋪成的地面上,她的影子被拉得很長,恰巧可以夠著一個樹的根部,便與樹枝的影子糾纏在一起,好似幾個玩耍的孩子,轉過一個彎,影子忽而又被拉得很短,剛好在自己的腳邊縮成一團,又宛如在她裙底跳舞的小女孩兒。
在她身後,一直有個人在跟著她。
她知道,是他。
轉彎的時候,她便不經意用眼角的餘光往後瞥了一眼,今夜他著了一件白色長衣,連搭配的束帶和靴子都是雪白的,墨黑的長髮在冷風中飛舞,遺世獨立。還真是像極了他的人。
他們就以前以後地在寂靜黑夜中的巷子小路上走著,她快他便快,她放慢腳步他也減速,總是保持一定距離卻絕對不會離她很遠。
過了一條巷子又一條街,不知道經過了多少已經掉光樹葉的古樹,也數不過來路過多少早已經熄燈的百姓人家。
她不去管身後的人,只徑自收住心神想自己的事情。
倏爾睜開眼睛,看見地面上兩條影子交疊在一起,龍芩鳶微微扯了下唇角,沒有預兆地,突然轉身。
身後的人便是一怔,停住腳步站在原地,兩個人便隔了一段距離互相望過彼此。
片刻,他冷淡的聲音便近了,
“帶你去個地方!”
“好!”
他抱住她在冷風中早已微微發抖的身子,掠地而起。
他們落在一片天堂鳥花叢中,紫色和橙黃色的花海,在這夜空下竟然出奇地美麗。
龍芩鳶驚異於這樣一個地方的存在,更意外他會知道這個地方。
“你看,這些花生得嬌豔,每一朵都像展翅滑翔的彩雀,自由灑脫……”
不知不覺,他們便坐在花叢中,被色彩包圍的同時,她也靜靜聽著,第一次她能這般安靜乖巧地坐在他身邊。
“而慕夜斬卻像一朵黑色的雪蓮——生長在條件惡劣的地方,明明是純潔無暇,卻偏偏生得是黑色,地獄的使者……”
後來他說什麼,她便無心在聽,只是仔細回味和咀嚼他方才的話。
黑色雪蓮……是啊,即便是難得一見又怎生比得上這天堂鳥花來的自由和灑脫,他不願意生活在黑色的世界,可是偏偏不容他去選擇,是上天賜予他的顏色,他反抗不得。
肩膀突然被人捏了一下,她這才回神,又聽他說道:
“其實,世事無常……”
世事無常,還真就是如此!
她此刻竟然會跟自己平時最為厭惡的人坐在一起,肩並肩在這一片花海中徜徉。
歐陽遠將外衣脫下來罩在她身上,她抬眸瞧他一張若仙的臉龐和那一雙幽深如潭的眸子,他口中撥出的氣體在空氣中凝結,白濛濛的模糊了他的五官。
如果能像這樣一輩子,她搖搖頭,阻止了自己不切實際的想法。
“走吧,我想回去了!”
他們原路返回幕府,卻很意外地看見門口停了一輛馬車,馬車裡隱隱傳來似野獸的吼聲。
龍芩鳶一喜,急忙奔到馬車旁邊,真準備叫門的小廝見狀便收回手站在一邊。
她深吸了好幾口氣,才終於有勇氣慢慢掀開簾子,好熟悉的味道。
雙眼有些模糊,龍芩鳶定睛望著端坐在馬車裡閉目養神的女人——好像蒼老了很多,眼角和額頭的皺紋已經開始張狂,可縱然如此,卻遮擋不住她原本絕色的容顏。
女人覺得異樣才緩緩睜開眼睛,看清龍芩鳶的時候眼眶頓時就紅透了。
龍芩鳶試了好幾次,可是隻有自己的雙唇能動幾下,竟然一時哽咽發不出聲音,倒是裡頭的一頭獵豹嗖地跳出來,竄到馬車下面舔舔她的鞋子。
“鳶兒!”
“皇祖母!”
女人正是龍梓妍,此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