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是對哥哥依賴,還是對男人的愛戀。
所以,儘管他解釋了他不喜歡夏子嬈,儘管那封信的誤會解開了,他們也不可能回到過去。不可能回去了。
如同她說的‘什麼都改變不了…’
當然,他們之間,也沒有必要再去改變什麼…
從嫁入燕王府的那一刻起,她也已經認命了,不管燕王愛不愛她,不管他和她爹爹的仇恨怎麼樣,嫁進去以後,她是燕王妃,是燕王的妻子,所以,她必須做到一個妻子該做到的責任,溫柔幽婉,賢良淑德,或許,她的性格原本就是這樣,就算是再大的傷痛,只要是他帶給她的,她都儘量的忍受,儘量的忘卻,因為,她是他的妻子不是麼,就算丈夫發著無謂的脾氣她也應該忍受理解的不是麼。
而對於墨雲軒,她每晚和他同床而眠,她熟悉他身上的味道,體溫,還有氣息、
只能說,他身上的一切,會讓人覺得很舒服,她不討厭。
她甚至有些眷念…如同身體貼著他同枕而眠彷彿已經成了一種習慣
晚上,他閉著眼,沒有那陰鷙的眼神,不像白天那樣繃著一張臭臉,他的五官出奇的精緻漂亮,精緻絕倫,出彩之極,單憑外貌,任何一個女人都會因為嫁給這樣一個男人而倍感幸運和自豪
所以,他在她身上施暴,一次又一次,而她要做的,也只是做好一個應該寬容的妻子而已。
然而,儘管她怎麼努力說服自己原諒,可是,那些事,尤其是在牢裡的他當著那麼多人如此的殘忍的對她,如同她是任人欺辱的妓女般,一層層剝掉,將她的唯一剩下的一點自尊都奪去了
她是他的妻子,是他女人,他可以想她索要這沒錯,可是,他怎麼可以當著眾人的面還有昊哥哥做那種事,她一想起那天就後怕,她身體在抗拒,他的每一次進入甬道都是乾澀的,而他硬生生的撐開,然後每一次次粗暴到了極致,讓她疼的咬牙,然而,身體疼,心更疼。
她不敢愛他,他的暴虐,幾乎將她傷的體無完膚,彷彿心一旦輕輕的靠近,就會遍體鱗傷,更何況,他是天之驕子,她愛不起,任何一個女人都有說愛他的資格,可是,唯獨她沒有…
鞦韆上,繩索輕輕的晃開一個個優美的弧度,坐在鞦韆凳上的美人穿著薄薄的春衫,水綠的綾裙,一縷青絲沿著耳邊垂下來,懶懶的撩在胸前小絡小絡的捲曲成圈,在白皙的吹彈可破的肌膚上一點一點隨風翻動。
依然是傾城的小臉,眉如黛山,眼似秋波,鼻如新脂,唇若朱丹,臉頰白皙微微的帶點紅,燦似桃花
當真的芙蓉出水,美人之面。
身後的大片大片開的茂盛的海棠,紅色的花綴在繁茂的枝葉間,微風盪漾,花葉隨之擺動,一片美景如織。
不遠處,紫兒提了竹籃過來,裡面裝了香蠟元寶,還有一兩盞蓮花燈。
“小姐——東西已經拿來了,找管事的嬤嬤要來的,說來也奇怪,今天嬤嬤的態度跟往日的大不一樣——”
夏子漓眼眸輕輕一抬,顧盼間水潤的眸子流光溢彩,無謂的神情。
“管他呢,這些事都不用放在心上”話音一落,身體便站了起來,看向籃子裡
“我叫你準備的東西都齊了麼,爹爹已經走了這麼久了,怎麼說爹爹還是朝廷的罪臣,沒有墓碑,也不能公開祭祀,悄悄燒點紙錢給他,也算是女兒現在唯一能做了的”
夏子漓輕輕走近,手一件一件翻看著籃子裡那些紙錢,香燭,神情落寞,紫兒想的周到,還備好了火摺子。
“呆會找個有水的地方燒了它,順便把這燈也放了,就當為老人在地下祈福祝禱了——”
紫兒輕輕的笑“還是小姐的心最善良——”
夏子漓將手裡的東西放下,眉眼淡然“不是因為善良,而是生為女兒應該做的——走吧”
沒有多說什麼,夏子漓一步一步下了臺階,王府的西面有一個池塘,出了前院,一路上幾步便是一個侍衛,丫鬟婆子見到了王妃,遠遠的退開,好久沒有出過後院,突然覺得四周有些陌生。
陌上纖舞,楊柳扶風,綠水繞春池。
夏子漓後面跟著紫兒,一路向前,有些心不在焉。
長長的水綠的綾裙,上面罩著煙綠的柔軟的春衫,螢綠的披帛,人走在池邊,輕輕的風拉起柔軟的裙襬,越是顯得肌如凝脂,細膩白淨,柔美之極。
如同這邊的美人,對面迎來了一樣出彩的女子,長長的大紅的紗裙,國色天香大紅的牡丹抹胸,故作優雅的拖著長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