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菱惜伸手撫摸自己的肚子,安撫著孩子的情緒,直到孩子安靜下來,她才抬頭,看著盼香,問:“還有呢?”
上官菱惜異於常人安靜的態度,讓盼香恐慌。
小姐不該是這樣的表情的,她應該哭,應該鬧,而不是安靜的站在那裡,像是在聽別人的故事一樣於己無關。
她將自己的情緒全都壓抑在心底,她在強迫自己,這樣的小姐,才是最可怕的。等到某一件事,讓她極力壓制的憤怒、恨意、情緒全都爆發出來,那樣的後果,她不敢想象。
“小姐。。。。。。”盼香啞著嗓音叫她,上前握住她的手,擔憂道:“小姐,你不要這個樣子,如果心裡難受,就說出來,好不好。。。。。。”
而上官菱惜,卻像是沒聽到一般,只靜靜的看著她,等著她的答案。
盼香知道,自己勸不了她,便將自己知道的全部,都告訴她:“夫人和府裡上下所有人受牽連,發配邊疆,男的充軍,女的。。。貶為軍女支。”
“少將軍,少將軍因為在宮裡殺了一個宮女,今日。。。今日,午門問斬。”
說著說著,眼淚再次毫無預兆的流下來,好好的一個家,就這麼被毀了。
上官菱惜強忍著才壓迫住自己滿腔的悲痛和恨意,雙手緊握成拳,連指甲陷進肉裡,都毫無所覺。
良久,她啞著聲音,問道:“這一切。。。。。。都是皇甫昊辰下的令,是不是?”
盼香愣了一下,點頭。
是他下旨徹查將軍府,在發現書信之後,不問緣由的把將軍和府裡所有人押進監牢;宮女被殺,他沒有徹查原因便將少將軍判死刑;將軍明明是被陷害的,他卻不派人徹查,替將軍洗刷冤屈,最後逼得將軍在牢裡自縊。
這一切的一切,都是他造成的,上官府的悲劇,都是他一手造成的。
盼香恨得牙癢,卻什麼也做不了,告不了狀,申不了冤,只能在心裡一遍一遍的罵著皇甫昊辰是個昏君。
當看到盼香點頭的那一霎那,上官菱惜只覺,自己的心,像是被人用匕首一刀一刀的劃開,那種疼,不至撕心裂肺,卻將疼痛無限擴大,蔓延整個身體,連細胞都跟著一起疼。
他為什麼要這麼做!他們上官家究竟做了什麼對不起他的事,他要那麼殘忍的對待他們!
她以為,她得到了屬於自己的幸福;她以為,就算他是一國之君,也不會殘暴不仁,不分是非黑白的殘害忠臣良將;她以為,就算他變心了,他也還是那個俊灑出塵的皇甫昊辰。。。。。。
卻原來,都是她的自以為是。
人的慾望和貪念是無止境的,站在權利和地位巔峰,擁有了可以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資本,就可以肆無忌憚的使用。
她終於知道自己在他心裡的位置:於他而言,自己只是他登上那巔峰之位的墊腳石,待再無任何用處之時,就棄如敝履,不管不問。
上官菱惜,你真是傻的可以,堂堂一個二十一世紀現代人的靈魂,居然被個千年前的古人耍的團團轉。
強迫的壓抑著滿腔的怒意和恨意,上官菱惜收起臉上所有的表情,對著盼香說:“跟我去見皇上。”
聲音平淡冰冷的沒有一絲溫度。
“。。。是。”盼香滿臉淚痕的應道。
兩人剛走出內殿,就聽外面傳話的太監高聲道:“皇上駕到,雲妃娘娘駕到———”
第二百五十七章 陰謀浮現(12):燈籠果,致流 產
皇甫昊辰從來都沒想過,他與她,會以這樣的方式相見,在這黑雲壓頂的初冬時節。睍蓴璩曉
在聽到太監的宣報之後,上官菱惜並沒有多少的吃驚。來的正好,省得她跑了。
看著浩浩蕩蕩的一群人魚貫而入,上官菱惜沒有行禮相迎,只是靜靜的站在一旁,冷眼看著皇甫昊辰和靈芸緩步而入,身後跟著一個端著餐盤的太監和一身官服的御醫。
一股藥香瞬間瀰漫整個大殿,上官菱惜的心裡頓生一種不好的預感,猜不透他的心裡究竟在想些什麼。
待所有人都進來之後,靈芸才施施然的朝上官菱惜行了個禮,嬌聲道:“臣妾給姐姐請安,姐姐萬福。”
上官菱惜看都未曾看她一眼,一雙眼睛,自皇甫昊辰進門開始,就一直放在他身上。她的心裡,仍存著一絲幻想,想從眼前這個男人身上看到以前的影子。
可終究,是讓她失望了。
他,已不再是那個愛她的他,也不是那個她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