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觸碰不到她。

“宛妃因為懷有龍子，被納為妃，可是從那以後皇上再也沒有步入芸香閣。就連她臨盆那日，皇上亦不願踏入。太后仁慈，帶著我去了芸香閣，我第一次進入產房，看到那血淋漓的一幕。宛妃撕心裂肺的叫聲時常回蕩在我耳邊，最終她暈死了過去。”

“他們母子平安。”素櫻淡淡地說道，想把她帶出那個悲傷的回憶。

“是啊。”沈凝香釋然地笑了，卻有淚水從眼角滑落，“誰能想到那麼嬌弱的女子，會有那麼大的毅力，撐住了最後一口氣。”

素櫻撫著自己的小腹，以前或許不懂，現在她卻能明白宛妃當時的心思。為了孩子，就算是捨棄自己的生命也是可以的。

“我深深地敬佩著宛妃，我也以為他們母子以後能過上好日子了，可是，誰也料不到。”沈凝香欲言又止，素櫻心疼地抱著她，才知這個女子為何和自己那麼投緣，她們都是一類人。

“可是誰也沒料到，皇上連自己的親身骨血都不願意看，於是，你對這個冰冷的皇宮絕望了？”素櫻替她把話說完，沈凝香只是流著淚點頭。這麼多年，她從未將心中的苦楚告訴任何人，可是面對素櫻，她什麼都瞞不住。

一直都知道，宮中的女人都是可憐的，卻不想真的看到時會是這樣的痛徹心扉。素櫻不知道自己的夫君究竟是個怎樣的男人，他可以對別人女人如此冷酷無情，對親生骨肉不聞不問，可是對她又是百般寵愛，溫柔備至，究竟哪一個才是真的他呢？

又或者，宮中的人習慣於生活在虛情假意之中，這裡所上演的只是一場場不同的戲碼。而她呢，是這場戲的主角？抑或是另一場戲的旁觀者。她不知戲的開始，亦不知從何結束。

“素櫻，你愛皇上嗎？”沈凝香忽然抬起頭，黯淡的眼眸中水星點點，呆愣地望著素櫻。

有點錯愕，可是素櫻不想騙她，她茫然地看著遠方，臉上浮起一絲一樣的紅暈，“不愛。”淡淡的話語出口，激不起半點漣漪。

沈凝香注視著她，終是釋然了，她微閉著雙眸，再睜開時已看不出任何情感。“素櫻，如果不想受傷，就千萬不要愛上這宮中的任何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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