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義王冷眼看著見到以柳的屍體後臉色煞白的尋氏,眼底失望愈見濃烈,而後冷眸掃向被押過來的那名大夫。
“是她嗎?”
那大夫仔細看了看以柳,而後連連點頭。
“就是她,就是她讓小人隱瞞趙側妃身體有麝香一事。”
“尋側妃”忠義王看向尋氏,臉色冷冽。“你還有什麼要解釋的嗎?”
尋氏踉蹌的退後兩步,臉色慘白如紙,身子搖搖欲墜。
“妹妹!”寧氏驚呼一聲,立刻扶住她,而後望向忠義王:“王爺…”
“什麼都不必說了。”忠義王冷聲打斷她,“如今人證物證俱在,你還想狡辯嗎?”
尋氏再次晃了晃,而後淒涼一笑。
“王爺,你不相信妾身嗎?”
忠義王冷哼一聲,“你讓本王如何相信你?”
尋氏慘笑,幽幽道:“既然王爺已經認定妾身是兇手,又何必多問呢?”
“妹妹?”寧氏大驚,見尋氏眼神空洞,便知她心中已然絕望。她低下頭,自嘲一笑。果然,無論她們對王爺如何真心,王爺對她們也只有寵,沒有愛。
深吸一口氣,望向忠義王,眸光堅決。
“王爺,那個荷包妾身也動過。”
一言既出,語驚全場。
忠義王眸色暗沉,尋氏霎時一震,晶瑩的淚珠自眼眶滑落。
“姐姐…”她聲音嘶啞,眼中浮現感動。“姐姐,你又何必…”
“妹妹,你我親如姐妹,我怎能眼睜睜看著你受冤而視若無睹?”寧氏語氣堅定,回眸定定的看向忠義王。
“王爺,這樣說來,豈不是妾身也有可能是害死趙側妃腹中孩子的兇手?”她眼底有著譏諷,更有著自嘲。她不傻,今日發生的這出連環計分明是針對尋妹妹。她不知道那背後之人是誰,但是她今日絕對不能讓尋妹妹坐實了謀害趙氏腹中之子的罪名,否則尋妹妹就沒有活路了。
忠義王眼眸幽深,複雜的看著寧氏。這麼柔弱,卻又這般堅強,像極了她。
“父王”凌汐珍走上來,淡聲道:“這件事恐怕不簡單,父王還是徹查一番為好。”她總覺得今日之事透著古怪,寧氏,尋氏,趙氏。這三人…
凌汐晴也走上來,“父王,我也覺得此時不可輕易定案。”
凌汐涵揚眉,嘴角勾起若有似無的笑意。凌汐晴和凌汐珍竟然破天荒的不謀而合。有趣,真是有趣。剛才在趙氏的房間,凌汐珍可是明顯幫著尋氏,而且隱隱約約好像想要把罪名推到寧氏身上。而凌汐晴,一開始就不動聲色,但是不代表她什麼都沒做。比如天荷,她可是凌汐雲的丫鬟,為何突然跑來告訴大家以柳的死亡?
不過經過這番變故,她倒是明白了一件事,凌汐晴和凌汐珍各為其主,她們背後都有一個高手在暗中指使。
可是趙氏的落胎又是怎麼回事?
忠義王抿著唇不發一言,讓人猜不透他在想什麼。
王妃突然淡淡道:“王爺,此事雖處處透著巧合,但是牽連甚廣,又涉及到你的子嗣。那荷包固然是最重要的線索,也證明寧側妃和尋側妃跟這件事有關。依妾身看,還是慎重處理為好。既不可冤枉了兩位側妃,也不可輕易放縱了罪魁禍首。”王妃這番話說的在情在理,忠義王也不好反駁。
“那麼依你之見該如何?”
王妃想了想,“這事兒本該交由京兆尹調查,可是家醜不可外揚。依臣妾看,還是先將兩位側妃禁足,然後再根據荷包一事慢慢找出真相。”
凌汐涵有些訝異的看了一眼王妃,眼底浮現欣賞,不愧是皇后身邊的人。
忠義王沉默,凌汐晴眸光微動。
“父王,如今也只有這樣了。”
“女兒也贊同母親的話”凌汐珍隨後淡淡的說道。
“王爺”賈氏走上來,“妾身認為可行。”
凌汐雲和凌汐宛以及陸氏相視一眼,而後齊聲道:“父王(王爺),女兒(妾身)也贊成。”
忠義王眯了眯眼,忽而看向一開始就保持沉默的凌汐涵,眸光一晃。
“涵兒,你認為呢?”
凌汐涵似笑非笑,“父王真的想聽我的意見嗎?”
“你且說來聽聽。”
凌汐涵嘴角一勾,眼眸冷冽詭譎的光色交錯變幻,輕飄飄的突出一句讓所有人都大驚失色的話。
“我認為,寧可錯殺一千,不可放過一個。”她已經想到這其中的關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