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池硯見過王爺”他恭敬有禮的朝著恭親王拱手一禮。
“邱先生不必多禮。”恭親王虛扶了一把,眉目略顯溫和。邱池硯,右相趙臨風的謀士,才學滿腹,心機深沉,謀略過人。
“謝王爺。”邱池硯也不客氣,淡笑的坐到一旁的黃花梨透雕鸞紋玫瑰椅上,舉止隨意,看起來似乎有些不恭。可恭親王對於他這種散漫的態度絲毫沒有怪罪,似乎已經見怪不怪。
“先生來得正好,本王正好有事想請教先生…”
邱池硯淡淡的笑了笑,“刺殺失敗了?”他端著素面淡黃色琉璃茶盞,淡淡的打斷恭親王的話。
恭親王眼瞳浮現一縷驚詫,眼底劃過暗芒,面色卻帶著幾分敬重。
“先生果然訊息靈通。”他沉了沉眼眸,“看來那禮親王妃也不足以擔當大任。”
邱池硯輕笑著放下茶盞,語氣輕鬆自在。
“與皇后比起來,她的確是不堪一擊。”那個蠢女人,妄想與皇后並肩,簡直是不自量力。雖然他是趙丞相的謀士,可是他也不得不承認,對於皇后,他心中倒是真的佩服得五體投地。禮親王妃其實也算是個奇女子,可惜她太高估自己了。
他嘆息的搖搖頭,世間怕是再難找出如皇后那般睿智美貌的女人了。腦海中忽而湧現凌汐涵那張冷傲脫俗的臉龐,他揚了揚眉,那個小女娃倒是不簡單。不過幾個月時間,就將天下第一莊的生意擴充全國三分之一,實在是不簡單啊。假以時日,必成大器。
眼角餘光瞥到恭親王眼眸剎那的迷茫,他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無的笑意。
“王爺在想什麼?”
恭親王察覺到自己的失態,立刻回過神來。
“皇上隨身攜帶的暗衛已經被我們的人全都殺了,皇后…”他眼神輕微的閃爍了一下,才道:“皇后似乎又發病了,武林那邊也不太安靜,只怕有得鬧了。”他眼中莫名的沉重,右手五指下意識的彎曲,似乎在隱忍著什麼。
恭親王眼神的變動沒有逃過邱池硯的眼睛,他故作不知。
“雖然我們損失慘重,可是不見得有壞處。”
“哦?先生有何妙計?”恭親王眼中帶了絲笑意的看向邱池硯。
邱池硯眼神平靜,“據我所知,禮親王歐陽痕也在臨州。他可是一向與皇上不對牌,此次鳳天歌攪得江湖大亂,皇后一個人力不從心,再加上一個難對付的歐陽痕,只怕皇上自顧不暇。”
恭親王皺眉,歐陽痕一直覬覦皇后美貌,這麼多年了還是死性不改。
“先生便忘記了,太子也在臨州。”
邱池硯笑的自信而淡然,“可是寧懷王也在臨州。”
“你是說?”恭親王眼睛一亮,似乎明白了什麼。
大家都是聰明人,邱池硯也不再多說,他站起來,對著恭親王再次拱手道:“王爺,丞相讓在下告訴您。皇上和皇后雖然在臨州,但是京城的動向他們必然知道。皇上深謀遠慮,必定會有所準備,據線報,安親王已經快要抵達京城。丞相已經派人去阻止他了。我們此番接二連三的舉動已經打草驚蛇,如果讓他們找出證據來,對我們可就大大不利了。”他頓了頓,沉聲道:“皇后如何不打緊,只要皇上沒命回京,太子不能及時登基,那麼王爺您就大事可成。無論如何,王爺您都是皇室宗親,由不得他們反對。至於睿親王府那邊,王爺你儘可放心,在下定然會安排好。”
恭親王沉穩的點頭,“有勞先生了。”
邱池硯淡淡而笑,“王爺客氣!”他眼睫微閃,壓低了聲音。
“王爺,在下聽說,世子也近來似乎與王爺不睦。”
恭親王臉色陡然陰沉下來,哼了一聲。
“那個逆子!”
邱池硯淡笑著說道:“王爺不必生氣,世子爺年輕氣盛,又單純仁慈,只是對王爺您有所誤會而已。只要王爺善加引導,假以時日,世子必然會明白王爺的苦心。”
恭親王臉色和緩了一些,他如何能不知道邱池硯今日來最大的目的便是提醒他多多注意自己的大兒子,別被他鑽了空子,壞了大事。他點了點頭,“嗯,先生出來時間也久了,丞相那邊可能等得急了,本王就不強留了。”
這是在下逐客令了!邱池硯自然知道自己的多少都讓恭親王有些不悅。無論自己的兒子如何,那都是他的親生兒子,自然容不得一個外人來說東道西。
邱池硯也不在意,“在下告辭。”他轉身,開啟門走了出去,迎面碰上一個鴉青色杭綢素面夾袍的俊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