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忍不住微微側目,凌汐涵卻是一臉的慵懶的坐在椅子上,半闔著美目,懶洋洋的向後靠著,整個人有一種說不出的慵懶風情和閒適舒雅。
凌汐晴愣了愣,眸光一閃,道:“三妹,你怎麼那麼快就看完了那些賬簿?”以前母親一本賬簿都會看一個晚上,而且還只是每個月王府中公財產的那些店鋪的賬簿。三妹剛剛看了不過一炷香時間,竟然將十個賬房先生要花三天三夜時間才能看完的賬本全都看完,而且還將裡面記錄的數字絲毫不差的說出來?這樣驚人的記憶力,實屬罕見。
凌汐涵自然之道她心中的疑惑,她本就出身豪門,雖然自小流落黑幫,但她回家後那三年已將將該學的禮儀、文學、交際…。全都學了個遍。再加上她自小天資聰穎,幾乎是過目不忘,自然學什麼都快。幾本賬本而已,又有何難?
不過她現下不準備解釋,仍舊半閉著眼睛,等待著掌櫃拿出真實的賬本出來。
見她不說話,凌汐晴目色閃了閃,沒再開口。
第一卷 庭院深深深幾許 第三十章 狹路相逢
不到一盞茶的時間,掌櫃的終於顫顫巍巍的將一大摞賬本抱了出來,頭冒冷汗的放到凌汐涵身邊的桌子上。
“三…三小姐…都在這兒了。”
凌汐涵隨意抽出一本翻了翻,慢悠悠的說道:“帳內我都不一一查了,自己說吧,你貪了多少?嗯…就說今年的吧”
相信經過剛才她厲叱喝,掌櫃的已經不敢再拿假賬糊弄她了。
掌櫃的擦了擦冷汗,懦懦道:“三…三萬兩…”
“什麼!”凌汐晴陡然太抬高了聲音,憤怒又不敢置信的看著掌櫃。
“二小姐饒命啊,小的再也不敢了。”掌櫃的猛然跪了下來,連聲求饒。
凌汐涵卻是面如寒霜,陰測測道:“掌櫃的,看來你還是不見棺材落淚是吧?嗯?”
凌汐晴怔忪,“三妹,你的意思是?”莫非這掌櫃的並不止貪汙這麼少?
“冤枉啊三小姐”那掌櫃的一聽,立刻喊冤:“小人說的句句屬實啊,怎敢再欺騙與你?”
凌汐涵蹙眉,看他的樣子確實不想在說謊。莫非——
她眼眸沉寂,冷聲道:“說吧,除去成本稅收和你貪汙的銀兩,還剩十萬兩哪兒去了?”他以為謊報稅收和成本她就查不出來了嗎?真是異想天開,痴人說夢。
那掌櫃的一聽,面如死灰。沒想到三小姐就那麼隨便一翻,居然就把剩餘剋扣的銀兩全部都算了出來,實在是態可可怕了。可是如果他說出來,那麼…
看出了他的猶豫和為難,凌汐涵淡道:“實情如何,你儘管說出來就是,我自有定奪。若是你敢隱瞞或者謊報,我定稟報了父王將你押送官府,讓你受到法律的制裁。反之,如果你將所貪汙的銀兩全部都交出來,老實交代那些銀兩的去處。那便是功過相抵,只要你日後不再犯,我可以不加於追究。”恩威並施,才更能震懾人心。
凌汐晴微微側目,這個妹妹,當真是不可小覷。今日在王府內,她三言兩語的就將自己推到了風口浪尖,然後又不動聲色的讓父王處置了雲氏和六妹。剛才又雷厲風行的將掌櫃的震懾住,如今又威逼利誘。掌櫃的要是聰明,就該老老實實的將事情的原委交代清楚。
果然,那掌櫃的猶豫了片刻,終是咬牙道:“是…是萬姨娘。”
萬姨娘?凌汐涵眯了眯眸子。萬姨娘的父親是御史大夫,進王府已經十餘年,沒有子嗣,為人張狂霸道,驕奢淫逸。今天早上前廳議事的時候卻沒有見到她,敢情是到千裳紡私扣公中財產來了吧。
“她今早來過了?”
“是”掌櫃的再也不敢有絲毫的隱瞞。
“這些年你貪了多少?”凌汐涵淡淡道。
那掌櫃的臉色一白,懦懦的不敢再開口,頭幾乎要低到地上去了。
看他這個樣子,凌汐涵也知道他定是貪汙了不少。
“萬姨娘呢?她這些年在這兒拿了多少?”每年都能貪汙幾十萬兩,可見這些年她貪了多少。王妃當真一點都不知?還是故意縱容?
掌櫃的抹了一把汗,說道:“之前萬姨娘怕被王妃查出來,心有顧忌。所以前幾年每年也就拿了幾千兩,這是這兩年千裳紡的生意越來越紅火,收成也日益豐腴。是以萬姨娘在這店裡拿的銀兩也越來越多,今天早上她又拿走了十萬兩銀票和新進貢的雪月祥雲金絲錦緞。”他再也不敢隱瞞,一股腦兒的全都說出來了。
“什麼?”凌汐晴一驚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