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勞公主。”裕澄的聲音還是淡淡的,聽不出有什麼波動的情緒,沒有一絲的抗拒,跟在她的身後出了茶樓。
被獨自留在茶樓裡的玉清愣愣地望著遠去的清冷身影,努力硬撐著的面色開始陰沉下來,對著兩個衝撞了公主的書生,狠狠地瞪了一眼,“還不快起來,都起來,以後小心你們的眼睛,別都長在額頭上,把護國公主給衝撞了。”
話音一落,她甩袖出了茶樓。
“這好大的脾氣,比公主的脾氣還大。”
“公主看上去真不太像領過兵的樣子,就這麼著很像我家裡的妹子,瞧那利落的樣子,到是裕兄運氣好,攀上了公主,有他的光明前程。”
“。。。。。。”
這些話都在茶樓裡,店掌櫃充耳不聞,安靜地算著帳。
楊柳岸,曉風殘月。
時間過得很快,毫不猶豫地從指縫間溜走,而相攜走走停停的容若與裕澄彷彿不知疲累似,走入堤岸邊的楊柳樹下,時值初夏,楊柳葉兒嫩綠得讓人想咬上一口。
兩個人似乎非常合得來,容若的臉上閃著愉悅的笑容,裕澄似乎在說些什麼,臉龐裡沒有多少表情,與她保持著半個身形的距離,隱約能聽見他的聲音清冷依舊。
容政皇帝在皇宮裡等了一晚,沒有等到公主府有人進宮來,不由得就又派著太監總管親自去公主府裡瞧瞧任性的皇妹是不是真是身體不'炫'舒'書'服'網',還讓太監總管把宮裡的太醫一同帶去,而他上完早朝後,得到的卻是一件別他不得不認真對待的訊息。
他皇妹,那個與他共同進退的皇妹,昨夜裡居然與一個待考的學子幾乎遊遍了半個京城,今兒個早上她睡天公主府裡還沒有醒來,像任何一個愛護妹子的兄長那樣,他立即派人去調查了那位敢接近皇妹的學子。
他起先沒有做出任何不當的舉動,夜宿坤寧宮,聽著皇后親自讓身邊的大宮女把一碗由皇后親自煎好的藥送去秦相的府邸,賜與皇后的同胞妹妹,他甚至都沒有眨過眼睛,似乎從皇后的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他是勝利者,得享江山,而那個失敗者,他一母所出的兄弟被廢除了太子之名,還讓他給逐出了京城,去了窮山惡水的房陵州。
皇后的眼裡沒有他。
他知道,還是執意娶了她,就跟著了魔似地,一看她,就恨不得把她鎖在身邊,這點到跟他那個名義上的父皇很像,想到這裡,這位已經穩坐帝位四年的容政皇帝露出一抹嘲諷的笑意。
他的母親曾大將軍的嫡妻,夫君剛戰死就被迎入宮奉為皇貴妃,時隔八個月後便生下了他,一年後又有了容慶,容慶一出生就被封為了太子,而他僅僅是大皇子的名號,他的母親曾經抱著他哭泣,溫柔的手一次又一次地撫摸過他的眼睛,然後一次次地流下熱淚。
“政兒,你是母親最驕傲的兒子,皇位註定是你的,太子沒有什麼,你會是俯瞰天下的皇帝。”他的母親柔弱卻固執,卻總在深宮裡對他重複著這些話,讓他牢牢地記在心裡,面對著苟刻的父皇,他始終沉默。
“母親,政兒是誰的兒子?”
終於有一天,他踉蹌地衝入母親的宮裡,趴倒在母親溫暖的懷抱裡。
母親頭一次對他冷起了臉,用力地甩了他一記耳光,那一記耳光,讓他的左耳幾乎聽不見任何聲音,年幼的他被打懵了,愣愣地看著母親淚流滿面。
“你父親的仇,記住,你一定要報,坐上皇位,佔了他們容家的帝位,讓那個願意派你新婚才一個月的父親出戰的容應無顏面對他容家的列祖列宗,讓他成為他們容家的罪人。”
他的母親很美,這美色給他的父親帶來了災禍。
他看著母親因仇恨而極度扭曲的臉,還不知道如何去反應,就聽到一記輕微的聲音從殿外傳來,令他整個人都驚恐起來,急忙地跑出殿外,見到一個小小的身影,那是皇后的女兒,被容應捧在手心裡的容若公主。
他沒有追上去,轉身回宮裡,母親已經在華美的宮殿裡懸樑自盡,而等待著他的則是一道不許給母親守喪的聖旨,被關在冰冷的宮殿裡,悄無聲息地等待著每一個黑夜的來臨。
彷彿過了一年之久,他終於得到宣召,隨著傳喚的太監總管去了御書房,他面無表情地看著高高在上的容應,那張母親在世時總是流露出慈愛的臉,現在是一片肅殺的冷酷與殘忍,太監總管則是把一碗東西遞給他。
碗裡的東西是透明的水狀,聞起來香氣誘人,只沒過了碗麵的一角。
他知道那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