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愣住了,額頭處傳來的溼意伴隨著一種令人噁心的濃重血腥味讓她幾欲成嘔。
她的手無意識地伸出去一摸,粘粘稠稠的讓她心驚起來,顧不得看四周一眼,也顧不得身上的疼意,一個鯉魚打挺,就從地上躍身起來,迅速地跑向隔壁房間。
“長公主別來無恙?”
粗嘎的聲音如噩夢般地在她的身後響起,她的腳步凝滯了,呼吸也凝滯了,沒有轉身,雙手就按在隔壁間的房門上,只要她輕輕地一用力,房門便開啟。
第一百二十一章
這個聲音,她永遠不會忘記,粗嘎得令她身上的汗毛都全體脫離她身體的強大意志而集體豎將起來,她沒有轉身,她知道高手對決只是一招之間的事,她屏住呼吸,靜靜地等待著即將到來的交手,全身已經蓄勢待發。
“娘,阿清在這裡呢,幹嗎不過來?”
清脆的聲音裡帶著濃濃的喜悅之色,從她身後傳來,她微微一愣,然後眉眼間倏然綻放一朵安心的笑意,在轉身之間已經收起笑意,“原來是將軍,不知將軍何時出來,我本想趕去用圓月彎刀開啟洞門,讓將軍安然出來呢。”
“多謝長公主掛念。”冰魄行了個禮,恭敬至極,“若不是這些傲慢的禁衛軍,奴才也不可能會發現長公主已經身在此地,還讓禁衛軍押送著,奴才怕是長公主的身份讓新皇給發現,怕長公主遭遇不測,特深夜潛入客棧。”
而他的身後躲著的是喻前澈,他彷彿是經(精彩全本小說百度搜尋:炫書)歷了某樣好玩的遊戲似的,對身邊的一切都視而不見,喜悠悠地從冰魄身後探出腦袋來,她剛才摔倒在地又驚慌地爬起來衝他睡過的房間門的急切樣子讓他心裡滿意得很,在冰魄的面前還是維持著一副不知事孩子兒的模樣。
也許他應該感謝一下玉清,這個在他的母親身邊戴了二十幾年偽善面具的女人居然沒有說穿他的事,他向來淺眠得很,身為一個殺手,對身邊的任何動靜都能在第一時間裡發覺,他沒有去叫醒隔壁睡著的人兒。
翻窗進來的是冰魄,他首先叫醒了他,跟他說了些什麼會永遠讓他跟她在一起的話,讓他幫著他殺了這些禁衛軍,他裝作懵懂的樣子,然後興高采烈地答應下來,與他聯手殺了禁衛軍,腿上的傷讓他行動有些不太方便,而多年的殺手生涯彌補這一點不足。
“娘真是個笨笨,都沒有醒來。”喻前澈衝著她跑起來,一頭撲向她,像只大狗般地抱住她被衝擊得踉蹌的身體,“阿清很小心的哦,都沒有發生聲音來,怕把娘吵醒了。”
他一臉討好地湊近她,似乎在向她討要獎賞似的,兩隻手已經在別人看不見的地方,從她的肩膀滑落至腰際,往後微微地遊移到她挺翹的渾圓臀部,頗含意味地在她的臀部一用力,讓她緊緊地貼著自己的身體,讓兩人之間連空氣都稀薄起來。
陳清卿被他衝得腳步踉蹌了一下了,險險地站穩身體,就被他摟了個滿懷,腦袋被緊緊地埋入他的胸膛,熾燙的熱意隔著他的衣衫透過來,映向她的臉頰,燙著她熱意融融。
“讓你亂跑,擔心死我了。”她確確實實地受驚一次,還以為半夜裡他突然兇性大發,把禁衛軍全都撕裂了,結果出現在這裡的冰魄讓她著實鬆了一口氣,她伸手摟住他的腰,在冰魄的目光下毫不掩飾地擰向他腰間的軟弱之處,“還不快走,這麼髒的地方還留下來幹嘛?”
她的鼻間充斥著濃重的血腥味,胸腹間難以舒暢之意令整個人難受得緊,恨不得馬上離開,一地的殘屍,讓她根本不敢再一眼,額頭與手指間殘留的粘稠之意更讓她渾身不自在,一想到是死人的血,更讓她渾身僵硬。
臨睡之前這一張張鮮活而倨傲的面容,她醒後,已經是殘屍斷肢。
“長公主說的是。”冰魄望著他們之間親密的舉動,露出笑意,眯細的眼睛裡流露出志在必得的神色,彷彿一切掌握在他的手裡,一切已經不可逆轉地朝著他所預期的方向順利地進行,他細心地遞過去一面絹帕給陳清卿,“長公主請隨奴才來,魔域的總壇就在下個鎮子裡,奴才已經安排好一路的食宿,此是非常時期,還請長公主不要嫌棄條件不好。”
她連忙接過絹帕,用力地抹向額頭,把額頭的面板當成堅硬平滑的石頭一般,來回地擦來擦去,直到額頭泛起熱意來,才悻悻然地放棄額頭,擦起碰觸到鮮血的雙手,腳下步子沒有停止,跟著前面的冰魄下了客棧的二樓。
客棧裡靜悄悄的,一點聲音的痕跡都沒有,整個客棧彷彿沉入了睡夢裡,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靜靜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