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妃之親,奕王天府中,便早已流傳各種傳言,楊妃,應該早已死在了那茫茫雨夜,可她不但安然歸來,竟……還與奕王一起!
孫如妍焦慮萬分,直到聽見李昭南迴府,才匆忙出門迎接。
四名女子,依然各有妖嬈,卻惟獨孫如妍面色蒼白如紙。
李昭南低低看她一眼,目光越過她,直落在不遠處,一樹山茶下,那蝶衣女子,一身翩然,目光若水潺潺,山茶怒放,皆不及她眉間一點嫵媚。
芷蘅靜靜的站在那裡,身後是李民寸步不敢離的保護。
李昭南走過去,伸出手:“跟我來。”
他幽眸冷冷的,可掌心卻溫熱無比,握緊芷蘅纖柔玉指,芷蘅無需側眸,亦能感到一道道尖利如刀的目光正向自己而來。
莫名的,心中有種異樣情緒。
本欲掙開李昭南的手,卻倏然緊握他,她淡淡回眸,目光清冽,正對上孫如妍一雙妒火中燒的眼,她卻笑顏莞爾,霎時間,便是天雷地火的激烈。
這樣清淡的目光,反而令孫如妍更加惱恨。
但,李昭南在前,偏偏擁著那蝶衣女子而去,她們……便只能趨步跟在身後,偌大的奕王天府,繁華似夢,金煌如鎏,第一次,芷蘅感覺這景色,如此鮮麗。
正堂廳中。
李昭南穩穩端坐,身後的女子,花容盡是蒼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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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如刀割
李昭南向她們一一掃過去,冷冷道:“如妍,我不在時,府中可有大事發生嗎?”
李昭南沉靜的口吻,反而更令人心驚膽寒。
每每,他這等平靜的樣貌,便預示著不可預期的風暴。
孫如妍望芷蘅一眼,顫聲說:“楊……楊妃妹妹誕下一名男嬰,只是不知這孩子……”
事到如今,索性咬牙。
孫如妍抬首,竟對向李昭南道:“只是不知這孩子,可是我王府血脈!”
忽的一聲脆響,孫如妍只覺面頰上生生燒痛,一聲嬌呼,整個人直跌出去。
立時,廳堂之中,人心俱顫。
便連芷蘅也是一驚非小。
孫如妍震驚的抬頭望著他,李昭南一掌力道之強,竟令她半晌竟不能起身。
“王爺……您……”
李昭南目光肅然一厲,望向她,“孫如妍,你自作主張,派人誅殺楊妃不成,又令人追殺至客棧,便連本王派去保護之人,亦被你滅口!對不對!”
孫如妍身子僵住,立時垂首,不敢直視李昭南的眼睛。
李昭南倏然將手中杯盞打落,杯盞碎裂的聲音,似震得天府動盪。
“王爺,我……我冤枉,我……”
“孫如妍,事到如今,還不認錯,冤枉?”李昭南側眸望向芷蘅,芷蘅淚水已落,衣袖緊緊攥住,她面色蒼白而痛恨。
想必那一夜,她一定痛苦至極、身心俱損!
“楊妃便在此,你還敢狡辯不成?”李昭南一字一句,令孫如妍大惑不解,她厲生生望向芷蘅,短短几月,她是用了什麼手段,竟令李昭南如此信她?
“王爺,你怎可偏信一面之詞?”
“跪好!”李昭南一聲呵斥,孫如妍大驚,捂住紅腫的臉頰,怔愣不語。
身後三名妃子亦是面面相覷,從來,無人見過李昭南如此與孫如妍講話,即使,他對孫如妍亦是冷冷的,沒有特別,卻從不曾若這樣的呵斥!
孫如妍畢竟是重臣之女,關乎重大。
一時之間,氣氛僵凝。
芷蘅隱隱一聲抽泣,便更顯得悽楚萬分。
孫如妍不可置信的看著李昭南,目光漸漸凝聚:“王爺,你……要我跪著?”
說著,才想起起身,指向楊芷蘅:“為了這個女人?”
李昭南眉目如刀:“對,就是為了這個女人!”
“王爺,你我夫妻多年,你竟信她而不信我?”孫如妍幾乎不可思議,她眼裡亦有淚水,冷冰冰的。
李昭南冷哼一聲,目光玩味:“我的女人,我最瞭解!”
孫如妍眉一澀,怔然半晌。
李昭南目光用意深深,逐漸,那抹玩味便化為一柄寒刀直插孫如妍心房!
“來人……”李昭南大喝一聲,屋外連忙跑進兩名侍衛,跪倒在地。
李昭南直指孫如妍,吩咐道:“將王妃帶到靜安堂,禮佛誦經,面壁思過,七日不得踏出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