滄葉寒冷峻眸中淌出淺笑:“你大約不知道,風肖城從二十一世紀穿回落下的地方,就在沙陀山,如果說你是一個不慎的意外,那麼他的回穿,很有可能伴隨著聚寶盆的回穿。”
“你是說聚寶盆很有可能和他落在同一個地方?”
“他也一直在找,可是西疆委實大得嚇人,像你這種路痴去,估計要餓死在半路的。”滄葉寒氣定神閒一句奚落,怒得伊薇又想丟他的滄浪刀。
“刀不要了?”
“刀和你,我選刀,你可以丟下去試試。”
“……那個、那個風肖城不是在找嘛,他可有線索了?”
“沒有,前不久才尋到雲都來,想找找你落下的地方,可惜一樣沒有結果。”
“不要老是聚焦在我們落下的兩個地方嘛,西疆沙陀山我之前聽說楚鶴泉也找過,一樣的無功而返,你們還是趁早轉移目標,去別地找找的好。”
滄葉寒劍眉微皺,頗感無奈:“天下之大並不好找,之所以死守著沙陀山不放,一來是因你爺爺當年分派聚寶盆的將領裡,其中就有守衛西疆的京輝副將,所以至少有兩成的可能,聚寶盆就在西疆,二來,卻還真有人曾經見過聚寶盆,就在沙陀山!”
“真的假的?”伊薇大驚,“什麼時候見到的?在我來了之後嘛?”
“自然的。”滄葉寒將將要誇誇其談一番自己在沙陀山的豐功偉績,飛箏卻突然劇烈一抖,伊薇一個不慎,滄浪刀離了手……
“刀啊——”伊薇一聲尖叫,猛力一抓,幸而指尖勾住了破布,才不至於讓滄浪刀跌下九霄雲霧,然而伊薇很悲摧地發現:自己的屁股挪移了座位,身子倒掛,懸空了!
為了一把刀,把自己的小命懸於九霄雲霧,值嘛?
念及此,伊薇悲摧得想哭,偏偏想起之前滄葉寒的警告:要刀不要人,愈發不敢舍了手裡戾刀,於是一隻爪子緊緊拽著破布,另一隻拽子勉強挽住扶手,兩隻腳早已不知怎麼個糾結法,唯有讓扭曲的身子儘量扭曲,才不至於掉下去替閻王老爺端茶去。
“你快上來!”卻正在悲摧之際,上頭傳來滄葉寒的沉聲命令。
伊薇嚎哭:“你拉我上去,不然我和刀一起死!”說得何其大義凌然,還不是因著自己沒手攀爬,一旦丟了刀爬上去,唯恐又要被滄葉寒一腳躥下來與刀共存亡。
然而滄葉寒卻頭一回無力顧及她,第一次駕駛飛箏高於九重天外,本就不夠熟稔穩當,偏偏箏翼遭襲而失了平衡,如今晃晃悠悠愈發控制不了輕重,迅速瞄了眼箏後,竟是黎窮雁駕駛的飛箏生生撞上來的!
一個飛行新手對抗一個飛行老手,還要顧及身側那位懸在半空的女人,滄葉寒委實汗顏到了焦頭爛額,彼時黎窮雁正在飛旋轉身,預備二度衝撞過來,滄葉寒不敢保證在撞散了自己這架飛箏後是否還有心有力去救伊薇,不得不衝著下頭喝令道:“棄了刀,你上來!”
伊薇一聽,恍惚以為滄葉寒的腦袋被風吹壞了:“你不是開玩笑吧?我和刀你選擇的應該是刀吧?我要是掉下去,找灘死屍很容易,刀掉下去可不好找呀……”
伊薇的絮絮叨叨有不少字眼被高空冷風吹走無聲,然滄葉寒才沒有耐心聽她的苦口婆心,在黎窮雁的飛箏轉了個彎即將撞上來之前,最後含怒蹦出一句:“這可是你自己不要命的,休怪我不曾救你!”
伊薇一聽慌了,彼時滄葉寒為了躲避黎窮雁的襲擊而將飛箏開得愈發顫顫悠悠,這樣下去唯恐真要落得人刀兩亡的悲慘境地,伊薇無法,只好心一橫,手一鬆,再不忍看一眼疾速下落的滄浪刀,惶惶騰出手來揪住扶手,狠命攀爬,狼狽挪移,總算是跌跌撞撞坐回了原位。
“刀呢?”
“丟了。”
“真丟了?”
“真丟了。”
滄葉寒簡短問了兩句話,伊薇簡短回了兩句話,驟然間,滄葉寒的陰冷俊顏籠上寒霜,伊薇噤聲再不敢多言,暗忖不是他開口命令自己棄刀保人的嘛,這會兒黑什麼臉!
只是,在黎窮雁的飛箏再度逼近來之際,伊薇猶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情況害得她方才一個沒坐穩跌落下去,彼時甩甩頭髮整整衣服,剛要問一句:“不穩定氣流過去了沒?”卻赫然感覺座椅一晃,滄葉寒拋來一句:“抓牢坐穩!”整架飛箏便陡然翻了個身,然後斜斜擦過雲端而去,幾下旋轉,竟比過山車還刺激,還不要命!
棄了滄浪刀的滄葉寒,許是受了刺激,新手帶人還開得這般囂狂,伊薇只聽嘩啦啦一陣,自己兜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