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卻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用冷冽去反噬火熱,放棄了過往的情誼,不顧一切地奪人所愛。
“你開玩笑的吧?”伊薇顫聲問道,“當時我是一時衝動,如今我與他正愛得火熱,這休書根本不符合事實,所以無法成立,何況……何況你剛剛才答應過我的,不棒打鴛鴦,不破壞人家夫妻感情的!”
“等休書一去,你們便不是鴛鴦更不是夫妻了。”黎窮雁無賴狡辯還理直氣壯,氣定神閒的模樣很是囂張。
“你忍心左龍淵傷心嗎?”伊薇眼看著侍女端著硯臺一步步逼近要迫使自己就範,不得不語含求饒地哀哀問道,企圖動一動他的側影之心。
然而伊薇忘記了:妖孽本無心,何況同情心?
“阿左是人中龍鳳,不愁找不到更好的,多少女子恨不得為了他死,即便娶了三門妻室,也仍舊沒能阻斷任何桃花,所以這一點,你壓根不必替他擔心。”妖孽如是說,說得沒心沒肺,“你卻不同了,於阿左是可有可無,於我倒還算風景一道,所以也只有我,才甘願與你長相廝守了。”
“你就意淫吧你!”伊薇冷哼一聲,“我不會答應的!”
“你自然可以不答應,韓府小姐的生死,我便不能保證了,而媚媚究竟要如何威脅阿左,更是不得而知了。”
黎窮雁淡定悠然毫無起伏的一句話,在伊薇聽來,卻被惹得心緒澎湃:韓水歆眼下因被黎媚捏在手裡成了人質,興許不會有生命危險,然若將來黎媚憑此要挾左龍淵而要逼他如何如何,後果卻是不堪設想的,比之眼下收到伊薇的碑刻休書,孰輕孰重,權衡之下,竟是何其心痛!
“考慮得如何了?”良久,黎窮雁追問。
“麻煩你送去的時候,包裝做得華麗些,少用藍色,左龍淵喜歡紅色。”伊薇掩去滿目淒涼,召來侍女,筆也懶得提一下,直接把爪子往金沙印泥內一按,便狠狠往石碑上拍去,拍得那叫一個乾脆利落。
黎窮雁笑,得逞的笑,卻沒有太過放肆,唯恐伊薇一時氣不過又想不開直接撞了石碑,於是揮手屏退了侍女,睨了眼伊薇,不著痕跡地轉移話題:“你怎知道,阿左喜歡血的顏色?”
伊薇心情壓抑,皺了皺眉頭,暗忖不過隨口說說,豈料那暴怒龍真的喜歡血色,便沒好氣地囁嚅道:“反正不像你,喜歡這麼妖的顏色。”
黎窮雁笑靨淡去,俊美臉龐籠上淒涼:“阿左其實沒你想的那樣好,他生性暴戾,喜歡血染的蒼穹,遲早會傷害了你。”
伊薇瞪他一眼,怨道:“我也沒把暴怒龍想得多麼多麼好,反正比你好就是了。”愈說愈發覺得憋屈鬱悶,想起左龍淵臨走前還在和自己鬧彆扭,便更覺痛徹心扉,若是過幾日他在西疆收到這塊石碑,不知道會不會當場砸碎了它,然後遷怒幾條無辜的生命,真真去染一片血色的蒼穹。
“阿左自己都承認了,愛你之深遠不及我,所以你也該死心,派送休書的人今晚就會出發。”黎窮雁拿過伊薇身前的細瓷茶杯,將裡面涼透的茶水倒去,又舉了茶壺遞她沏上滿滿一杯,“茶涼了,便沒有再回味的價值,喝完這一杯,陪我去……”
“我不要去屋頂看星星!”黎窮雁未曾說完,伊薇便驚呼打斷,亦是自己早已受夠了這等無聊遊戲,可惜,黎窮雁不屑地睨她一
眼,續道:“眼下是白天,你就算真想看,我也摘不到星星給你。”
“那你……又要耍什麼花招?”伊薇嘟囔一句,暗忖妖孽的心思果然不是凡人可以揣測的。
黎窮雁卻驀地笑容邪魅,緩緩回道:“陪我去接一單子生意,恆虎鏢局的生意。”
“又做什麼傷天害理的勾當?”伊薇鄙夷地望著他,委實不明白一個暗殺組織竟然好意思打出保物護人的鏢局旗號。
“自然是殺人。”黎窮雁說得輕描淡寫,笑靨卻愈深了。
“殺什麼人,需要少主親自動手?”
“一刀斬。”
第七章是誰要殺一刀斬
“一刀斬?!”
黎窮雁淡淡三個字,惹得伊薇離席驚呼:“什麼人,出什麼價錢,要你去殺一刀斬?”
“你得罪不起的人,你出不起的價錢。”
“我得罪不起,你總不怕吧?我是沒錢,你總不稀罕這點小錢吧?何必接這單子生意?”
“何必?”黎窮雁抬眼,瞳孔微眯,語聲譏誚,“你難道忘了,他曾經搶我一隻荷葉雞!”
“貌似預定的人是他,搶雞的人是你吧?”
“是嗎?事情太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