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反倒富裕起來,便陪同方芳、蘇琴兩人到處閒逛了三日算是彌補了杭州損失的幾日遊玩時間,然後才回到棋校銷假開始工作。
方圓回到棋校的當日,李老便召集全體教職工以及學員啟動了一個盛大的慶功會,以慶祝本次定段賽的輝煌成果。這樣的成果確實堪稱輝煌二字,四人定段成功,一下子讓“方圓棋校”名震巴蜀。已經隱約凌駕於北京的幾大道場之上了,畢竟這才是棋校第一次獨立參加定段比賽。上一次還是掛靠在成都棋院名下。
慶功會安排在“方圓棋校”本部,諾大地山莊廣場被擠得滿滿的。按照國人地習慣,自然先是校長講話、總教練講話、學員代表講話等等,而後就輪到大吃大喝了。不過方圓卻沒有做什麼講話,只是在慶功會開啟的瞬間露了一面,之後就立刻離開徑直奔赴市區。
方圓是去看望潘善棋。實際上他剛回到棋校就得知了潘善棋母親在定段賽結束當日去世的訊息,當時他便想著去看看的,後來由於聽到李老準備搞這個慶功會,所以才磨蹭了一下,直到慶功會開始才離開的。
這是方圓第一次來潘善棋的家,一幢老式地五層樓房。樓梯是在樓外的,潘善棋的家就住在頂樓東側。樓前樓後的空地非常少,幾乎都被一座座低矮的小房佔據,小房捱得異常緊密,如果出現火災之類撲救都很困難。這樣的環境即便在方圓重生地那個縣城也不多見了。不想在成都這個西南大都市還能見到。
方圓來到潘善棋家的門口時,房門是敞開的,一層五顏六色的門簾垂在門口。方圓隨手敲了幾下房門,聽到裡面應聲他便挑門簾走了進去。他手接觸到門簾時才發覺這門簾竟然是用彩色的紙片捲成紙卷串起來地,想來這樣的門簾要廢掉不少的工夫。
房間不大,只有一間臥室和一個小客廳,客廳裡還擺放著一張床,顯然也被充作臥室使用了。
房間裡一陣陣的檀香味道撲鼻。方圓走近臥室,見潘善棋正捧著一本厚厚的圍棋年鑑走出來。潘善棋見到方圓連忙招呼道:“方指導……您……回來了?”聲音嘶啞,語帶悲音,一點也不像從前那麼穩重。
方圓心中暗歎。可面上還是點頭示意一下,而後隨潘善棋走進了臥室。
臥室裡非常整潔。地面上只有一張床、一張桌子和一把椅子,靠東的牆上掛著潘善棋母親的黑白遺像,遺像前是那張桌子,上面擺著果品、香爐,三支檀香正嫋嫋地冒著青煙,進屋時方圓所聞到的氣味就是它所發出來地。
方圓沒有說什麼,而是徑直到遺像前躬身施禮,一旁的潘善棋趕緊回禮。
拜祭過潘媽媽,方圓到窗前的椅子坐下,看看身體明顯消瘦、眼中還充滿血絲的潘善棋道:“節哀順變,注意身體,你母親一定不希望看到你這個樣子地。”
潘善棋輕輕點頭,卻沒有什麼言語。方圓見狀繼續問道:“今後可有什麼打算?”
潘善棋低聲道:“唐指導推薦我去參加今年的晚報杯了,還有……我能不能繼續留在棋校?”
方圓看看潘善棋又看看被置於床上地圍棋年鑑,點點頭道:“好的,不過你別再跟衝段組一起訓練了……”說到這裡方圓故意停頓一下,看了看潘善棋,只見他臉色微變頗有些失望的神情,方圓暗自點頭繼續說道:“下一步我準備弄一個研修班,方便職業棋手和業餘高手們進行研究和提高,你去那兒負責點事情吧!”聽到方圓說出這些話來,潘善棋立刻精神了許多,狠狠點頭眼中充滿了感激的神色。
研修班的想法是在定段賽之前就有了的,當時方圓幾乎可以肯定張景新應該能進入國少,而潘善棋很可能因為年齡關係落選,至於如果另外有定段的棋手就基本不可能了。這樣,這些無法進入國少的棋手的訓練就變成他必須考慮的問題了,所以也就有了這麼一個想法,把他們集中起來進行訓練,不過換個名義,就叫研修好了,這也對他將來組建俱樂部有很大的好處,至少能預先確定一個訓練基地。當然,這些事情還沒有跟棋校商量,但他相信只要他開口,棋校便只有同意一途,畢竟這對棋校而言也是一個很好的進一步擴大影響的機會。作為棋校的股東之一,方圓自然不會胡來的。
由於房門同窗子並不在一條線上。所以屋子裡沒什麼風,即便門窗開啟還是熱得很。就這麼一小會兒方圓就已經見汗了。而潘善棋似乎也反應了過來,連忙道:“方指導,我給你沏茶去。”說著轉身出了臥室。
這時,外面樓道里傳來了吵鬧的聲音,似乎是什麼人在吵架,聽口音又不似當地語言。方圓不禁皺了皺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