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口齒輕薄,說話沒點正經,怎能作眾師弟師妹的表率?不過那餘滄海,欺人太甚,下次見了他倒要與他理論理論。”目光一轉到我和風清揚身上,抱拳道:“在下華山嶽不群,不知二位尊姓大名?”
我微微一拱手,道:“在下狂怒池寒楓,賤名不足掛齒。”
風清揚卻一時不知該說什麼好,嶽不群轉頭去看風清揚,越看越是吃驚,驚道:“前輩……前輩……貴姓?”聲音竟然也顫抖了。
我突然想起,嶽不群是見過風清揚地,當年玉女峰大比劍,嶽不群給劍宗的長輩斬上了一劍,昏暈在地,只道嶽不群已經死了,沒再加理會。而風清揚正是嶽不群師叔輩分,想必定然見過,只是一晃三十年不見,不敢相認。
風清揚嘆了一口氣,道:“不群,三十年不見,你還是沒一點長進。”
嶽不群突然跪地磕頭,砰砰作響,嗚咽道:“風師叔……弟子只當你不在人世,當年……當年……”
風清揚微微嘆息,道:“罷了,三十年了,咱們華山竟然式微成這個樣子,嘿嘿,倘若郝大通先祖在世,只怕要氣得死去活來。”
嶽不群額頭已經磕出鮮血來,哭道:“風師叔,弟子,委實已經盡心竭力,奈何武功不高,不能光大我華山門楣,乃是弟子畢生之恨啊。”
風清揚長嘆一聲,伸手將嶽不群拉起,道:“你這小子,雖然是狗屁不通,蠢牛木馬一般,但好歹也是為我華山做了不少事情,你且過來,我告訴你一件事情。”
嶽不群果然乖乖地跟隨風清揚走到一旁,附耳過去,聽風清揚在那裡說了幾句,點點頭,從懷中取出一個火箭炮來,走到天井之中,晃火折點燃了藥引,向上擲出。火箭炮沖天飛上,砰的一聲響,爆上半天,幻成一把銀白色的長劍,在半空中停留了好一會,這才緩緩落下,下降十餘丈後,化為滿天流星。這是華山掌門召集門人的訊號火箭。
一頓飯功夫,便聽得遠處有腳步聲響,向著這邊奔來,不久便有人叫道:“師父,你老人家在這裡麼?”嶽不群道:“我在這裡。”不多時又有幾人過來,卻有嶽靈珊在內,嶽靈珊見到令狐沖無恙,本是驚喜不勝,數日來積蓄的激動再也難以抑制,突然拉住他衣袖,哇的一聲哭了出來。令狐沖輕輕拍她肩頭,低聲道:“小師妹,怎麼啦?有誰欺侮你了,我去給你出氣!”嶽靈珊不答,只是哭泣,哭了一會,心中舒暢,拉起令狐沖的衣袖來擦了擦眼淚,道:“你沒死,你沒死!”令狐沖搖頭道:“我沒死!”
嶽不群精神煥發,道:“咱們華山有一樁大喜事,你們快些過來,”指著風清揚道:“跪下,叫風太師叔。”眾人均是不解,但是華山掌門有命,自然是七七八八地跪了一地,叫道:“風太師叔。”風清揚揮手道:“罷了,起來罷!”
嶽不群搶上一步,道:“風師叔,你這次既然已經出了江湖,不如就接這華山掌門之位罷?”
正文 第四百零四章 有子哭墳
實我對這個嶽不群,並沒有什麼切齒的痛恨,反而覺很可憐,說到原著中,嶽不群是權力角逐中的勝利者,但勝利的結果是什麼呢|絕望而自殺,女婿殺了女兒投奔政敵左冷禪,令狐沖終於看清了他的面目不願重入門牆,各派勢力暗中活動,危機四伏,邪派伺機大舉進犯,……嶽不群沒有嚐到勝利的喜悅。
小說中有一句話,叫做“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對嶽不群這一類野心家來說,則是“人在權力場,身不由己。”嶽不群的一生是身不由己的一生。他不殺人,別人就要殺他;他不搞陰謀詭計,別人就要搞陰謀詭計;他不自宮練劍,別人就要自宮練劍。他靠陰謀詭計奪取權力,就要提防別人用陰謀詭計搞垮自己。可以說他每時每刻、每處每地都處心積慮,膽戰心驚,如履薄冰,如臨深淵,失去了普通人的生活,失去了做人的樂趣。
這種缺乏遊戲規則的無休止的權力角逐,日積月累必然使他的人性受到扭曲、異化。嶽不群從冠冕堂皇、頗孚眾望的掌門人,變為背信棄義的小人,眾叛親離的孤家寡人,不男不女、如鬼如魅的非人,這是他人生的必然軌跡。使其人性扭曲、異化的根本原因就是權力慾和個人野心。嶽不群是可悲的,也是可憐的。
嶽不群是華山派掌門人,令狐沖是華山派掌門大弟子,是嶽不群挑定的接班人。令狐沖是孤兒。嶽不群夫婦將其撫養成人並授以武藝,令狐沖對嶽不群始終懷有父親般地感情。嶽不群也曾寄希望於令狐沖。在華山他曾對令狐沖說:“你是本門大弟子。我和你師孃對你期望甚殷,盼你他日能為我們分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