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來處躬身行禮。我向著笛聲來處瞧去,只見一個白衣人影飄行而來,腳下甚是迅捷,片刻間便走到火焰之前,將一枝二尺來長的玉笛一端放到嘴邊。向著火焰鼓氣一吹,那火焰陡地熄滅,隨即大亮,蓬的一聲響,騰向半空,升起有丈許來高,這才緩緩低降。眾人高呼:“大師兄法力神奇。令我等大開眼界。”
我心中一奇,星宿派明明已經散了,這個大師兄又是從何而來?丁春秋都死了,難道這星宿派又被人捏合起來了?瞧那大師兄,卻是個二十七八歲地年輕人,身材高瘦,臉色青中泛黃,面目卻頗英俊,卻與原著中的描述有些相似。
只聽那人說:“怎麼樣?應該都燻死了罷?嘿嘿。早知道逍遙派的武功秘籍就在星宿海,咱們守株待兔,果然是見到有人進得密室了,哈哈!丁老怪尋找了三十年。卻一無所獲,咱們就在這裡等著,卻果然就得到了。”
眾人立即搶著說道:“大師哥真是對咱們是仁至義盡。”“大師哥英明果斷,處置得適當之極,聰明才智過人,咱們敬佩萬分。”“大師哥真是厲害,當真是料事如神。”“大師哥英明神武,他日武林盟主必然是大師哥所有。”
忽然有人大叫道:“大師哥,小弟不才,願向大師哥討教一二。”
那大師兄道:“嗯。三師弟,瞧見寶物即將到手,現在就要挑戰麼?你出手罷。只要你打勝了我,你便是星宿派的大師兄,反過來我要聽你號令,憑你處分。”
見二人鬥在一處,無人注意,我向蕭峰阿朱解釋道:“他們的排行是以功夫強弱而定,不按照入門先後,是以他年紀輕輕,卻是大師兄,許多比他年長之人,反而是師弟。”
阿朱輕聲問道:“這麼說來,這些人相互間常常要爭奪殘殺,那還有什麼同門之情、兄弟之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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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輕笑道:“這便是星宿派地規矩了,大師兄權力極大,做師弟的倘若不服,隨時可以武力反抗,那時便以武功定高低。倘若大師兄得勝,做師弟的自然是任殺任打,絕無反抗餘地。要是師弟得勝,他立即一躍而升為大師兄,轉手將原來的大師兄處死。師父眼睜睜的袖手旁觀,決不干預。在這規矩之下,人人務須努力進修,藉以自保,表面上卻要不動聲色,顯得武功低微,以免引起大師兄地疑忌,別派門人往炸練到一定造詣便即停滯不進,星宿派門人卻半天也不敢偷懶,永遠勤練不休。做大師兄的固然提心吊膽,怕每個師弟向自己挑戰,而做師弟地,也老是在擔心大師兄找到自己頭上來,但只要功夫練得強了,大師兄沒有必勝把握,就不會輕易啟釁。”
蕭峰與阿朱都點點頭,專心去看場中地比試,只見那三師弟一聲大叫,俯身從地下拾起兩塊石頭,使勁向大師兄擲去,叫道:“大師哥,得罪了!”跟著又拾起兩塊石頭擲出,身子已躍向東北角上,呼呼兩響,又擲出兩塊石頭,六塊石頭先後發出,快慢不同,委實難以抵擋。
卻見那大師兄右袖揮動,在最先飛到的石頭上一帶,石頭反飛而出,向三師弟後心砸去。
蕭峰低聲道:“這人借力打力的功夫倒也了得,這是真實本領,並非邪法。”
那三師弟見飛石砸來,斜身左躍躲過。但大師兄拂出的第二塊石頭跟著又到,竟不容他有喘息餘地。三師弟左足剛在地下一點,勁風襲背,第三塊石頭又已趕了過來。每一塊石頭擲去,都是逼得那三師弟向左跳了一大步,六大步跳過,他又已回到火焰之旁。
只聽得拍的一聲猛響,第六塊石頭遠遠落下。大師兄衣袖輕揮,一朵藍色火花撲向三師弟手腕,嗤嗤聲響,燒炙他腕上穴道,三師弟大聲叫道:“大師哥慈悲!大師哥慈悲!”
大師兄嘿嘿笑道:“我倘若發了慈悲,下次便是我要求別人發慈悲了。”衣袖一揮,一股勁風撲出,射向那堆綠色火焰。火焰中分出一條細細的綠火,射向三師弟身上,著體便燃,衣服和頭髮首先著火。只見他在地下滾來滾去,厲聲慘叫,焦臭四溢,情狀可怖,轉眼間便死去。
眾人剛要大唱讚歌,大師兄將手一擺,笑道:“好了,想必那三人已經取到了秘籍,已經被咱們的毒煙燻死了,這便進去將秘籍拿出來罷!有了這些逍遙派的秘籍,哪怕是丁春秋在世也不是咱們地對手了。”眾人均是歡聲雷動,紛紛低頭便要跳進地道中。
忽然聽到一個聲音笑道:“想不到丁春秋死後,星宿派還有些小鬼沒散?倒也奇了。”
說話的正是我老人家,見星宿派已經停止了內訌,準備衝進地道里去,便挺身叫陣。
眾人見我出來,紛紛鼓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