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得方證與任我行對話,對嶽不群使了個眼色,嶽不群會意,悄悄退了出來,我低聲問道:“嶽君子,如何了?”
嶽不群輕聲道:“我已經將令狐沖逐出師門了。”
我微微詫異,奇道:“怎麼?找了個什麼藉口?”
嶽不群輕笑道:“還不是說他跟魔教勾搭……不過,我跟珊兒和夫人都說是讓他打入魔教,好裡應外合。”
我低頭沉思半晌,這才想通他說話的關鍵,嘿嘿笑道:“嶽君子啊嶽君子,你還真是壞透了,也不知令狐沖是怎麼想的。”
嶽不群輕嘆道:“我就怕衝兒一根筋……算了,到時候再說罷。”
我點點頭,道:“如此也好,到時候倘若令狐沖那傻小子想不過來,不是還有嶽靈珊嗎?”
嶽不群苦笑道:“那可是我的女兒啊!”
我呵呵笑道:“三妻四妾又不是什麼大事,大不了兩頭一起大便是了。”
嶽不群一聲長嘆,搖頭道:“年輕人的事情,就由年輕人自己去解決罷。”
卻聽得裡面已經有人動手,我和嶽不群一怔,急忙奔了進去,卻見方證輕飄飄拍出一掌,叫道:“任施主,請接掌。”這一掌招式尋常,但掌到中途,忽然微微搖晃,登時一掌變兩掌,兩掌變四掌,四掌變八掌。任我行脫口叫道:“千手如來掌!”當即呼的一掌拍出,攻向方證右肩。方證左掌從右掌掌底穿出,仍是微微晃動,一變二、二變四地掌影飛舞。任我行身子躍起,呼呼還了兩掌。
我站在旁邊,凝神細看,但見方證和尚掌法變幻莫測,每一掌擊出,甫到中途,已變為好幾個方位,掌法甚是奇幻,任我行的掌法卻甚是質樸,出掌收掌,似乎顯得頗為窒滯生硬,但不論方證的掌法如何離奇莫測,一當任我行的掌力送到,他必隨之變招,看來兩人果然是旗鼓相當,功力悉敵。
我心中微微嘆息,當年無論是玄難、覺遠、空見還是其他地少林門人,大凡一流高手,都是內力深厚到了極點,招數古樸,但是威力極大,想不到才到方證這一代,便弄得如此花哨,倘若是我與方證對敵,只需用降龍十八掌強攻,管他是什麼亂七八糟的變化,一掌過去,逼得他不得不以內力強拼,果然是武功一代不如一代,不過想想也是奇怪,明明少林功夫到了方證已經是式微,卻為何在清朝又出了一個澄觀老和尚呢?以澄觀的武功,只怕還要遜色於晦智方丈,但是澄觀那指力,可不是什麼花架子,乃是實打實的易筋經功夫,論到武功見識,就算是武學博士王語嫣也決計不是澄觀地對手,澄觀從11歲上起始上到53歲,終於練成了一指禪。42年而練成一指禪,在少林寺中澄觀列第三,論到真實指力,能排到少林寺千百年來前五十位,實在已經算得極為不易。
我正在胡思亂想之際,場中形勢突變,任我行突使暗算,一把便抓住了方證大師的“膻中穴”,跟著右手一指,點中了他心口。方證大師身子一軟,摔倒在地。
正文 第四百二十四章 少林寺中的亂七八糟
冷禪突然飛身而上,發掌猛向任我行後心擊到。任擊,喝道:“好,這是第二場。”左冷禪忽拳忽掌,忽指忽抓,片刻間已變了十來種招數。
沖虛道人忙扶起方證大師,拍開他被封的穴道,嘆道:“方丈師兄一念之仁,反遭奸人所算。”方證道:“阿彌陀佛。任施主心思機敏,鬥智不鬥力,老夫原是輸了的。”
嶽不群大聲道:“任先生行奸使詐,勝得毫不光明正大,非正人君子之所為。”向問天笑道:“我日月神教之中,也有正人君子麼?任教主若是正人君子,早就跟你同流合汙了,還比試甚麼?”嶽不群為之語塞。
我此時早已在腦海中反覆盤算,到底該如何行事?忽然瞧見令狐沖在那裡露出一個小小腦袋,頓時下了決心,倘若不借助任我行的力量,如何能去找尋東方不敗?當下暗暗拉了嶽不群的手,在他手心裡寫字,一個字一個字的寫出:我助任我行!見到嶽不群果然一怔,隨即不可察覺的點頭。
任我行背靠木柱,緩緩出掌,將左冷禪的拳腳一一擋開。左冷禪向來自負,若在平時,決不會當任我行力鬥少林派第一高手之後,又去向他索戰。向問天見任我行一口氣始終緩不過來,搶到柱旁,說道:“左大掌門,你撿這便宜,可要臉麼?我來接你的。”左冷禪道:“待我打倒了這姓任的匹夫,再跟你鬥。老夫還怕你車輪戰麼?”呼地一拳,向任我行擊出。
任我行左手撩開。冷冷的道:“向兄弟,退開!”向問天知道教主極是要強好勝,不敢違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