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們現在就走,穿上你的斗篷,我帶你飛簷走壁,很快就能離開皇宮。”苻輕少扭頭四下看看,瞥見羲和常日穿的斗篷,立刻撈過來,為她披上繫好繫帶。梅酒香味四溢,引得他興致乍起,隨手拿起酒樽嗅了嗅“原來是它,你喝下這杯吧,有益無害。”
羲和木然地接過,淺淺一抿,不烈,有梅子的酸甜。她笑了笑,漸漸便將一杯喝乾了。
苻輕少滿意地點點頭,摟起她纖瘦的腰,低沉道“昨日你定是累壞了,好好睡一覺,什麼也別想。”女子窩在他肩頭,靜靜閉上眸子,聽話地不像她的本性。
因大婚事近,寢殿裡幾乎沒有什麼侍人。苻輕少出其不備,很快點昏了幾名宮婢。待再無人阻攔,他才開啟後窗,抱著熟睡的羲和攀上寢殿後的圍牆。憑藉超出常人的敏銳和機警,他順利躲過宮內的巡防,直達宮門處。
此時已近黃昏,喜宴即將開始,宮門處有許多朝中官員進進出出,苻輕少混在其中,逆著人群走向宮門。見宮衛面露異色,他悄悄伸手,拉上斗篷的帽子,遮住女子的面孔,又收緊手臂,讓羲和完全偎在他懷中。
“太子殿下這是要去哪兒啊,公主和世子的大婚就要開始了。昨兒就被人壞了興致,您再一走,可讓奴才們怎麼交代?”宮衛雖在與苻輕少調侃,眼神卻掃向女子的斗篷,帶著職業的警惕。
苻輕少揚唇媚笑,低頭在女子光潔的額上一親,對宮衛道“本殿下的愛妾適才心急,偷吃了席上的美酒,不勝酒力,當眾醉倒在諸位大人面前,我怕她再做出什麼出格的事來。常日裡有我一個人在也就罷了,如今眾目睽睽之下,若是脫了衣衫,媚態百出,本殿下的臉往哪兒擱?”
宮衛一聽這露骨的言辭,臉上一燒,頓時明白了苻輕少的言下之意,趕緊賠笑著讓了道“那奴才就不耽誤殿下的好事了,這邊請。”
“嗯。”苻輕少笑著點頭,出了宮門便斂去假笑,大步朝西而行,沿街數著門牌,翻身躍進一家富麗堂皇的宅邸。
“太子。”聽見牆頭動靜的管家仰面而望,見是他,躬身行禮。
“今夜若是有人來了,大可請他們進門,不必驚慌。”苻輕少吩咐道,抱緊羲和走向宅院深處,步履從容矯健。
進了自己的寢居,苻輕少將羲和放在榻上,解下她的斗篷,女子酣睡未醒,發出輕細的鼾聲。“睡得這麼沉?”他嘴角上揚,嘲笑女子打鼾。他起身在面盆裡淨了手,開啟床前的一個盒子,正欲拿出裡面的物什,忽聞女子的夢語“栗子,栗子,不要拋棄我。”
苻輕少俊顏一黑,攢緊手中的東西,坐在榻前,冷諷道“做夢都忘不了他,真是!難為我成天為你奔波勞累,半點好處都沒有。”他瞅了瞅女子的睡容,哼哼幾聲。
素淨的手指突然觸上他的臉,滑至他的脖頸,輕輕摟住,引得他一陣顫慄。“女人,你又發瘋……”他以為羲和只是夢遊,不在意的一瞥,卻墮入她迷濛的眼眸中。
“栗子,抱我。”羲和收緊了手,將苻輕少拉下身前,翹起紅唇在他嘴角輕輕擦過。
“你睜開眼看清楚,我可不是那個男人!”苻輕少掙扎幾下,不見羲和鬆手,反而覺察到她眼底的狡黠,失神間,竟被女子大力壓入床榻。羲和趴在他胸前,臉頰不經意地蹭了蹭男子的胸膛,酥癢的感覺令他瞬間下腹一熱,臉上升起紅暈,再出聲,已變得沙啞“瘋丫頭,快停下,那裡不能碰。”
羲和好像沒有聽見,依然我行我素,腦袋一伸,低頭吮住了男子的喉結。
苻輕少粗氣喘息,雙手掐住羲和的肩頭,低咒“女人,你惹火我了!”他鳳眼深處春潮翻湧,一個巨浪襲來。他再也控制不住,用力一扳,反客為主,將羲和狠狠壓在身下……
一刻後,君天絕和丞相帶著一批宮衛衝進太子府大門,遇上忠心職守的管家,揪住他的領口發問“你們太子帶回的女子在哪兒?”
管家面色冷靜,指了指身後的小徑“殿下回府後,帶著那名女子進了寢居,這會應該還在裡面。”
丞相面色一沉,對君天絕道“世子,這會恐怕……”
“恐怕什麼,他要是敢對羲羲做出天理不容的事,我馬上手刃這個禽獸!”君天絕拿著刀的手隱隱顫抖,眉間皺緊,對隨從的宮衛發話“跟我進門搜!”
大批的宮衛穿過小徑,來到了苻輕少的寢居門前,果然聽見由內傳出的女子吟哦聲,時重時輕,不知是痛苦還是歡愉。
君天絕銀牙緊咬,手掌拍向門面,門閂不敵撞擊,一下便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