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一口氣,待郭浩儒的墨研磨的差不多了,大步的走了過去。提筆下筆,六字一氣呵成。
郭志禮把手裡那偽造的信紙放了上去,眾人齊齊的看去,卻見除了一新一舊,兩張紙上的墨寶如出一人之手,無論字形字神。俱都殊無二致。
郭家書香門第,從一家之主郭浩儒到妻子李氏,乃至大兒郭志禮,無一不是讀書之人,自然看出來,這兩張紙上的字,確實都是出自郭志彬之手。
郭浩儒登時大怒:“孽障!看我不打死你!”
郭家的興盛就被小兒的一己私心給毀了,他怎能不氣,當下便命李氏取了家法來,生生的抽了郭志彬十幾板子,自己沒了力氣,氣喘吁吁的令郭志禮動手。
一旁的梁直早在郭志彬捱打時,便被李氏禮貌的送了出去。
他幾乎是落荒而逃,那個傻瓜,居然在給表妹背黑鍋。
關秀秀從幾日前開始,心中便一直忐忑不安,不住的擔心著那信是否送到了郭浩儒手中,郭浩儒又到底會不會回來。
回來後,若是發現了那封信乃是偽造而出的,又會是怎樣的憤怒,怕是會直接殺上門來吧,只是郭家那樣的人家,斷然不會對她做什麼,頂多向著吳氏告上一狀。
又或者,就此在郭家夫妻心中留下不好的印象,也斷了郭志彬想要結親的念想。
在關秀秀如此的胡思亂想中,日子一天天的過去,甚至超過了預計的三五日後,郭家依然沒有半點動靜,關秀秀不由大是奇怪。
她實在忍不住了,便攛掇著吳氏進城一趟,探看一番動靜。
反正現在他們家和外祖家關係良好,吳氏十天半個月便帶她進城一趟。
吳氏耐不住小女兒的哀求,想著關秀秀年紀也大了,到時候必定不能如現在這般隨意出門了,便不忍心再拘著她,應了下來後,母女二人準備了一番,搭了村中人進城的馬車,徑直去了安肅縣城。
到了吳家布莊,大舅吳西順立刻迎了出來,關秀秀現在已經長高了許多,有了大姑娘的模樣了,自然不能像是小時候那般抱起了。
只是林氏上一次依然生了個兒子,關秀秀依然是吳家這邊唯一的女孩,寵愛卻更甚從前,吳西順摸了摸小姑娘的腦袋,笑眯眯的道:“秀秀啊,每次大舅進新的布料你就來了。”
關秀秀的眼睛都彎了起來,笑意盈盈的道:“大舅若是不高興了,我去小舅那裡好了。“
反正兩家布莊走貨是一樣的,大舅這裡有的,小舅那裡一樣有。
吳西順立刻做出了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嘆了口氣道:“哎呀,我現在最後悔的就是讓二弟出去開了一家鋪子。”
吳氏看著他們甥舅二人裝模作樣,忍不住笑出聲來:“好了好了,大哥你也是,多大的人了,還要每次都逗我們秀秀。”
吳西順訕笑兩聲,不再說話,吳氏便牽著關秀秀往後面的宅子走去,經過吳西順身前時,趁著吳氏不注意,關秀秀眨了眨眼,吳西順心領神會的眨了眨眼。
甥舅二人十分有默契的會心一笑。
到了後院之中,便聽到了屋子裡吳老太太的大笑聲,吳氏一怔。隨即笑道:“肯定是你梁表哥來了,那小子最會哄老人家開心了。”
關秀秀撇了下嘴巴:“姆媽不也每次都被表哥哄的很是開心。”
吳氏伸出指頭,一頂關秀秀的腦門:“你個死丫頭,真是越大越討人嫌了。你若有你梁表哥的半分機靈,也來討討你老孃的歡心啊!”
關秀秀便仿著少年的聲音,叫道:“姨母今日這身霞色珠光褙子真是極襯膚色。不如哪一日讓外甥為您畫上一副美人行走圖?”
她和梁直自幼相熟,學起對方口吻自然惟妙惟肖。
吳氏氣急反笑,從外甥嘴巴里聽起來特別順耳的話,到了小女口中,怎麼感覺像是拐著彎的罵她徐娘半老呢!
關秀秀說完,眉毛揚起,對著吳氏十分自信的道:“表哥一直在哄你呢。姆媽,不妨下次若是表哥如此說,你就叫他當真畫一副來看看!”
梁直那小兒素來只喜歡畫美人,何謂美人 ?'…99down'芳齡二八,動靜皆宜也~
像是吳氏這樣的資深美人。自然不在他的繪製名單裡。
吳氏將信將疑的瞥了小女一眼,哼了聲,推門而入,見到母女二人,吳老太太登時大喜過往,對著關秀秀招著手:“秀秀來了,快讓外祖母看看,是胖了還是瘦了?”
一旁的梁直已經笑著站起了身,雙眼在吳氏身上審視一遍。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