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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說這句話的時候,眼睛越過霍水的肩膀往後面的琴臺望去,霍水下意識的轉過頭,這才發現蕭輕塵也在屋裡,只是一直背對著他,所以竟然沒有看見。

聽聞龍釋相問,蕭輕塵略整衣襟,恭敬的站起身,回到:“確有此事”。

“哦?”龍釋眉毛微挑,饒有興致的說:“愛卿一向淡薄,朕以幽蘭郡主許配與你,愛卿都婉拒不受,當日怎麼動了這番心思?”

蕭輕塵默然不語,而龍昕的面色也愈加蒼白。

此刻龍釋雖然不過是與自己的臣子拉家常,可是所涉及的女子卻是自己新納的兒媳,輕視之意溢於言表,若是有心維護,又豈會拿霍水的陳年舊事向自己倚重的臣子發難?

蕭輕塵自然也知道皇上此番的詰問並不是針對他,天啟國民風開放,連皇子貴戚都可以隨意出入秦樓楚館,他就算有一段風流韻事也無關大雅,而此番話,分明就是說給龍昕聽的,也是給霍水一個下馬威。

可是此事畢竟是事實,他有心維護三皇子,卻也不想因此事而惹得聖怒,所以並沒有絲毫的辯解,只是神色更加恭敬,俊秀的臉上拂過一絲赧然。

“父王,當日輕塵……丞相是受命兒臣接近水兒的,是兒臣對水兒一往情深,丞相無非奉旨辦事”龍昕終於忍不住,輕聲說。

龍釋的目光陡然一瞟,轉到龍昕的身上,重重的“哼”了一聲。

霍水也一言不發的站在殿下,對於現在的狀況,她固然明白,卻動不了分毫。拋卻天家皇族的身份,即使是一個普通人家的父親不滿意兒子的婚事,發發難,似乎也無可厚非。

所以,她斷不會能為了逞口舌之快而讓龍昕為難,想到這裡,她屈膝向龍釋盈盈一拜,柔聲說:“三殿下對水兒情深意重,水兒無以為報,只望以後能恪盡妻職,相夫教子,不辜負三殿下的一片厚愛”。

龍釋見她說的懇切,臉色也稍有緩和,此時不免也覺得可惜。

雖然此女出生卑賤,但是容顏無雙,也深得大體,可惜她嫁的人是皇子,既然是皇子,就斷不能讓她這樣身份的人坐上正室的位置。

而且,京城近日謠言她與丞相之間的曖昧事宜也讓他知道此女留不得,損皇威不說,還讓天啟國君臣不分,共求一女,被別國知道了,太失國體。

狠狠心,龍釋的眸子突然斂起,迸發出一絲凜然決絕的寒光,霍水心中一慌,又看到站在龍釋後面的葉遠也是一臉的惋惜,心中已經猜到了八分。

她固然沒有做錯什麼,但是一個女子牽扯了天啟國最權勢的宰相和堂堂的三皇子,也難怪皇上覺得她是禍根了。

只是皇上此刻顯露的殺機,龍昕可知道?

霍水心念一動,從方才進來的時候,龍昕的臉色也蒼白的不同尋常,想來也多多少少知道了一些,卻不知對她這個結髮妻子,他會不會起而維護?

青銅爐上溫的酒愈發的醇香,溢了滿屋。

“第一次見面,朕也沒有什麼見面禮,不如賜酒一杯,這是舞月國進宮的蕭瑟春,取春寒料峭蕭瑟凜然之意,味純且淨,霍姑娘不要推辭”龍釋淡淡的揮了揮手,高公公便已經倒了一杯,正想踏上前,龍釋又說:“丞相大人代朕賜酒吧”。

蕭輕塵神色不拜,撩袍微拜,然後大步的走了過來。

龍昕神色大變,正準備說什麼,卻見迎面走來的蕭輕塵示警般的瞧著他,那一瞥似蘊藏著極大的功力,讓龍昕突然胸口煩悶,大聲的咳嗽起來。

霍水心一沉,沒想到最後的結局竟然是如此糊里糊塗的被鴆殺,她雖然不肯定那酒有什麼問題,只是看眾人的神情,應該是八九不離十了。

而現在,唯一能說上話的龍昕好像也被極厲害的內功制住,只是咳嗽不已,面色紅白交加,自顧不暇。

龍釋一個眼神,高公公立刻灰衣的揚聲說:“三皇子殿下身體有恙,奴才先送殿下回房吧”。

龍昕自然不肯,一邊驚慌的看著霍水,一邊勉力的喊道:“父王,不可……”,只是他最後的那句話沒有說完,就被走上前去的高公公拂手一點,竟然暈睡了過去。

見此景,霍水反而笑了,溫婉可人的說:“相公體弱,麻煩高公公好生照顧相公”。

在場的人都不免詫異,生死關頭,她卻還能如此輕快明媚。

可是霍水心中已然冰寒,龍昕雖然在最後關頭為她求情,可是為什麼之前不說?他也一定在矛盾在猶豫吧,即使他最終選擇了保她,只因為這一剎的猶豫,她的心,就不能全部給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