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花,看不太清原本的面貌,蒼白的小手緊緊裹住蔽體的大衣,大衣的下襬很長,一直蓋到她膝蓋處,從這個角度看去,她纖細脆弱得彷彿不堪一擊,但令人側目的是,她那雙紅腫的大眼內,卻是深深透著一種叫人迷茫的堅定。
彷彿是怕他會再度離開,她吸著鼻子,再次開口道,
“我要活,我不能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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渴一紙合約,她的命運瞬間改變,成了他名義上的情、婦。
而庫查德的死,也正是因為他公然不給菲利普斯面子,欲強行佔有他的女人。
雖然,這事並不關雲蓉,但她被按上了這個虛名後,若沒有庇護,走出街就很有可能會枉死。
接而對於霍展廷來說,他從不做虧本的生意。
之所以願保她一條命,也是因為他先利用了這個女人。
在她毫不知情的情況下,便成了一個無辜的受害人,成了讓他名正言順殺死駱駝幫老大的理由。
雲蓉落下最後一筆,迷惘地抬起頭,看向辦公桌後的男人,猶豫了一會兒,才說,
“菲利普斯先生,我,可不可以繼續去賭場工作?”
那是她在拉斯維加斯所有的經濟來源,如果不能走出門的話,她又如何能賺錢為父親籌措到醫療費?
男人慵懶的靠在椅背中,意興闌珊地掃過她那張濃妝豔抹的面容,挑眉道,
“我剛說的話,你沒聽懂?”
雲蓉趕緊搖頭,
“不,我聽懂了。可是。。。。。。如果不回去工作,我會沒有經濟收入的。”
男人犀利的眸子一瞬不瞬緊盯著她,在她形狀姣美的紅唇因不安輕顫了一下後,他才緩緩啟唇道,
“你還想要錢?”
她略顯不安,但晶瑩的眸中卻是一片堅持,
“是的,我很需要錢!”
“呵。”
男人倏然意味不明地哼笑一聲,而後用一種評估貨物的目光,打量了她一番,才道,
“有和男人睡過麼?”
“什麼?!”
雲蓉詫然地撐大眼,驚訝地瞪著他。
“回答我的問題。”
男人聲音雖然輕緩,但卻已表露出一絲不耐。
雲蓉忽然意識到,此刻他才是她唯一的救命浮木,沒有他,就別說打工了,連命都隨時可能丟在這異國他鄉。
搖了搖頭,她難堪地垂下眸子,輕聲道,
“沒有。”
聽了她的回答,男人滿意地勾了下唇角,按下桌子上的內線電話,
“讓喬治律師進來一下。”
“是。”
不一會兒,喬治律師便走了進來。
“菲利普斯先生,您找我?”
“嗯,把這封合約再更改一下。”
男人輕描淡寫的說了一句。
雲蓉納罕,不解地抬頭去看他。
喬治律師恭敬地說,
“菲利普斯先生需要如何更改?”
男人淡淡的目光,掃過桌子對面的女子,才丟下一句攝人心魄的話,
“合約期間,必須履行情、婦的所有職責跟義務。”
雲蓉猛然傻眼,
“菲利普斯先生您。。。。。。”
霍展廷不疾不徐地轉過目光,似乎早已料到了她的反映,淡淡地說了一句,
“NANCY小姐既然是中國人,就應該知道世界上沒有白吃的午餐。錢和命你都想要,那相對付出的代價就要更多一些,我菲利普斯,是從來不會白白幫助別人的。”
拿過喬治律師已經修改好的新合約,他隨手甩到了她的跟前,
“我這人從不走已經走過的路。兩個選擇,現在簽了它,或者現在離開我這兒。”
雲蓉緊緊咬著唇,屈辱地盯著桌子上那份刺目的合約。
她沒有選擇的餘地。
出了這門她就是一死,以後更不可能繼續再逗留在拉斯維加斯。
沒有任何背景的她,遇上這個強勢腹黑的男人,註定會處在最弱勢的地位。
甚至,也許在他眼裡,向她這種平頭百姓,根本就是一粒微不足道的灰塵,只要他高興,隨手一捻,她的小命就會到底結束。
在自己的貞潔與父親的性命間,她悲痛地作著權痕。
終於,在男人耐心即將失去之前,她無力地閉眼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