廠的獒犬頭子。
蕭錦把領口又攏了攏,止住了青浣的話,“好了,青浣,你去替本宮取件衣裳來。”
青浣登時大驚失色,“娘娘?”
她如何敢將蕭錦一個人落在此處?更何況這還不是在宮裡,萬一出了什麼事可怎生是好?
“還不快去?”蕭錦瞥了她一眼。單單這一眼,便令還想說什麼的青浣立時將未盡之話倒吞回了肚子裡。
眼見得青浣一步三回頭的走了,秦端卻反倒微微勾起唇角,“屬下還當娘娘要帶她在身邊。”
蕭錦卻只是輕嗤了一聲,“多嘴。”
秦端挑了挑眉,不再多言。
她想把青浣扶植成左膀右臂,可眼下看來,恐怕她根本就不是那塊料。行事拖泥帶水,瞻前顧後。
若說是忠心可能夠了,可若說到獨當一面……光是眼界方面差得也不只一點兩點。
想想就教人糟心……
兩人越走越是偏僻,眼見就要走到帳篷區域的邊緣了,蕭錦不由微微有些皺眉,正當此時,聽得秦端長出了一口氣,“到了。”
蕭錦有些狐疑地左右看了看,“這是你的帳篷?”
秦端翻了個白眼道,“本來不是,誰讓安樂王來了……”
蕭錦登時失笑,秦端是夏望之身邊的紅人,安排的自然也是靠近之處,沒料到夏衍突然來了,左挪右挪倒騰帳篷之下,竟然把這位大爺給挪到了這處。
也真是虧他能忍得住。
不過話說回來,料得那圍場官員也沒膽子得罪秦端,移誰不行,卻偏偏移到此處,說不得這還是秦端有意為之。
為的,就是行事方便。
眼下他既主動讓帳篷給安樂王留了個好印象,又方便了自己的出入,此處畢竟比起夏望之所在的中帳肯定會松泛很多……
如此一舉兩得之事,秦端怎會放過?
秦端貓著腰當先進了帳篷,親自把帳篷裡的蠟燭點亮了,這才回身請蕭錦,“娘娘,進來吧。”
她進門時,秦端早已先行一步為她將帳子撩起,其細緻體貼之處,這才有了些許京城貴公子的模樣。
乍一進帳篷,才從暗處到明處,蕭錦還有些不適應這突如其來的亮光,下意識眯起眼,而就在這一瞬間,她隱約看見帳篷的角落縮著一個小小的黑影,在她進來的同時,迅捷無倫地拱進了床下。
蕭錦:“……”
秦端:“……娘娘這是個誤會,您聽我解釋!”
秦端費了牛鼻子勁才把人從床下給拖了出來,那人一直低著頭,身上原本穿著侍衛的服侍,可被這麼一折騰也滿是灰土,頭上還粘著根稻草。
但那身影倒是分外眼熟,蕭錦眯起眼看了半晌,神色忽然一變,詫異地看向秦端,“這是……”
秦端露出了個志得意滿的笑容,“娘娘不是要找孟歧山?那麼便是此人了。”
對面的少年周身的勃勃生機帶著滿滿的野性,眼睛亮得像狼,雖然身上穿著秦端替他找來的侍衛制服矇混進了天家圍場,可似乎卻沒有半點榮幸的模樣,那張臉上滿滿寫著不樂意,倒是沖淡了幾分他那張娟秀面容帶來的女氣。
蕭錦看著看著,忽然微笑了起來,這才是她印象中的孟歧山,也恐怕只有這樣的少年,才會成長為後來她的左膀右臂。
沒有野性的豹子,與家貓無異。
孟歧山滿臉警惕,就連看秦端的目光中都滿是審視,五花大綁的繩索和嘴裡塞得緊緊的布團充分證明了為何他現在如此不滿。
蕭錦的目光停在秦端身上,意思很明白,解釋一下面前的情況。
秦端摸了摸鼻子,尷尬道,“娘娘不是要人要得時間緊,屬下將娘娘可能要的人都濾了一遍,其中最可能的就是這長得跟姑娘似的小子。”
聽到“姑娘似的”四個字,孟歧山從鼻子裡哼了一聲,瞪向秦端的目光中滿是怒火,就連一旁的蕭錦也被他遷怒了。
“可這小子……噢是叫孟什麼來著,孟、孟歧山!”
秦端想了半天好不容易才把人名字給想起來,像提溜小貓一樣提著孟歧山背後的繩子將人拎起來,在對方噴火的目光中淡定道,“你別這麼瞪我,你孃的藥我可是已經找人給你買了開回去了,什麼事都沒耽誤。”
“對了,你家之前欠下的診金我也給你結了。”
聽得這席話,原本渾身都是刺的孟歧山態度似乎軟化了幾分,目光先是帶了幾分迷茫,隨即又惡狠狠的瞪著秦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