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祭祀母親。”
這對大夏最貌合神離的夫妻,竟然在不同的時間點做出了相同的推測,雖然目標不一致,可內容卻異常的統一。
“屬下還當真意思性地燒了點紙錢,”秦端義正言辭道,“說什麼也不能讓皇上失望不是?”
蕭錦:“……”
秦端向來行事縝密,蕭錦對此絲毫不意外,她已經看出來了,夏望之看起來萬事不管,但從這輩子的情形來看,宮中的任何事都逃不出他的耳目。
可話說回來,既然這輩子他有心管事,為何上輩子卻又要如此昏庸,難不成還是真心把皇位送給了夏衍?
那他為何又要讓夏衍儘快娶妃,將他拘在封地之內……這位花花天子,心中究竟是做何想法?
“你現在就把芝華帶出宮去,”蕭錦想來想去,以防萬一還是將芝華提前送出去保險。
以前是為了替她保命,現在卻變成了防止香雪是夏望之的人,此一時彼一時,雖然殊途同歸,但心境卻有了截然不同的變化。
安樂王府。
“喝……喝……”夏望之捧著酒罈,打了個個大大的酒嗝,靠在夏衍的肩上舌頭都是硬的。
夏衍喝多了倒是乖,正襟危坐任夏望之靠著,自家皇兄喊一句“喝”就乖乖地舉起自己的酒罈子喝一口。
下人統統被趕出了門外,就連劉希也候在外頭,這對大夏最尊貴的兄弟竟然喝了一夜的酒。
直到瞅著天泛起了魚肚白,劉希才輕輕敲了敲門,“皇上,不早了。”
夏望之略帶著酒意的聲音響起,“什……什麼時辰了?”
“寅時了。”劉希輕聲道。
不多時夏望之便拉開了門,衣衫有些凌亂,堂上還是一片杯盤狼藉的模樣,安樂王靠在榻邊沉沉睡著,連夏望之起身都沒吵醒他,顯然是醉得狠了。
待到望帝走的時候,夏衍還是滿面酡紅地半靠在榻上,竟然隱約有種天真的稚氣。夏望之定定看了他許久,揮手阻止了下人企圖叫醒夏衍的動作,親手將夏衍抱上了榻,這才帶著劉希悄然回了宮。
夏望之一走,原本在榻上睡得不省人事的安樂王忽然睜開了眼,眼中哪有半分醉意。
“皇上回宮了?”
候在外邊的張公公忙進門來,“皇上已經走了,您要不要洗個澡,好好睡一覺?”
夏衍只覺得太陽穴一跳一跳悶悶的疼,陪著夏望之喝了一夜的酒,還要時刻提防著說錯話,的確是一件勞神的事。
“去備上水。”
“對了,”夏衍頓了頓,吩咐道,“把香雪喚來。”
好好泡了個澡,夏衍這才覺得好受了些,他對夏望之這個皇兄的感情一直異常複雜。幼年時,皇兄是他崇拜的物件,可不知何時起……皇兄變了,也或許是母后變了,更可能是他自己也變了。
但這面上的平靜終結於先帝替夏望之指婚蕭錦。
向來對父皇孺慕有加的安樂王頭一次為此事在御書房外跪了一天一夜,最後還是被先帝身邊的趙太監親自送回宮的。而自始至終,向來對弟弟寵愛有加的夏望之都沒有提過一句相讓。
自此,親密無間的兩兄弟間終於生了嫌隙。
一念及此,夏衍狠狠捶了水面一記,登時激起了漫天水花。
為什麼……為什麼你什麼都肯讓,卻偏偏是蕭錦你不肯讓給我?!
香雪跪在堂下,面色紅潤。她自從被帶回安樂王府後一直被好吃好喝養著,還請了大夫過來瞧傷。
說起來畢竟是夏望之賞的,再如何卻也不能慢待了去。
“你做的很好。”
夏衍單手揉著太陽穴,聲音中滿是倦意。
香雪深深地磕了個頭,再抬起臉時哪有在容嫣面前的輕狂張揚,“能為王爺效力,是奴婢的福分。”
“本王一直沒時間問你那日的詳情,”夏衍道,“當日詳情究竟如何,你且說來聽聽。”
香雪看了一眼夏衍,面上忽然就紅了,“啟稟王爺,那日奴婢聽容嬪娘娘說王爺和娘娘會在倚玉軒私會,容嬪娘娘便命奴婢過來點上迷香。”
“你說是容嫣所言……”夏衍沉吟了片刻,思緒卻不自覺的跑遠。
“奴婢點完後邊回了攏煙閣候著,不想竟然中了暗算……”
“後來的事……王爺您也知道了。”
香雪心跳得很快,壓根沒發覺夏衍的走神,她其實甚至是有些感謝容嫣的所作所為的,若非如此,她又如何有機會同夏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