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時候,一直站在旁邊沉默不語的孟岐山終於按捺不住,瞪著秦端上前一步。
“啟稟王爺,草民孟岐山願加入定西軍!”
正在喋喋不休的秦端登時像被人捏住了脖子,瞪著眼睛轉頭看向孟岐山,這小兔崽子時活膩歪了不成!
萬一……萬一在戰場了見了閻王爺他該怎麼跟蕭錦交代?
就好端端跟在他身邊不行麼!
不管秦端心中如何暴跳如雷,孟岐山依舊做出了自己的承諾,可他說的也很清楚,是加入定西軍,而非效忠。
秦大公子焦慮許久,總算還是心酸的承認了這個現實……金麟豈是池中物,這小兔崽子雖然不像話,可把他拘在身邊,留得了一時,還能留得了一世?
有的人天生就是為戰場而生的。
夏衍如何聽不出這內裡的關節,他心中雖然有不快,可卻也不會表現在臉上。
“既然如此,那屆時便由你帶領一支小隊,可不要讓本王失望。”
“王爺……”
秦端還想說什麼,卻被夏衍似笑非笑的一眼給堵了回去,只得咬了咬牙,睜著眼睛說瞎話道,“能被王爺看上,是這小子的福氣。”
孟岐山:“……”
待到夏衍走後,一直壓著火的秦端終於再也按捺不住,小聲怒道,“你是蠢的麼,剛才為什麼不拒絕?”
孟岐山古怪地看了他一眼,慢條斯理道,“你先前不是一直嫌我跟在身邊礙事,怎麼眼下卻又這麼說話?”
“果然是善變的男人。”
秦端登時被他氣了個仰倒,自我做了半天的心理建設才險險把想掐死這小子的想法給壓了下去。
不過鬥嘴歸鬥嘴,夏衍為什麼突然來讓孟岐山作為小隊長上戰場,這裡頭若是當真說起來,古怪可就大了。
若是先前不知道夏衍和匈奴暗中有協定,此次不過是去撿撿功勳,撈撈軍功,說不定這兩人當下還真得忐忑一番。可眼下明擺著的就是送上門的大餐,夏衍為何又要讓秦端來分一杯羹?
秦端可不會相信夏衍有這般好心,更別說他是出了名的和秦家不對付,這把孟岐山撈過去,究竟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
孟岐山見他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樣,出言安慰道,“你也別太往心裡去了,說不定只是安樂王順手做個順水人情,也好收買一下你哥哥……連帶著安慰一下你?”
小兔崽子,你這話說了還不如不說呢!
秦大公子心中默默的掀翻了一排桌子。
不過孟岐山這話倒是提醒了秦端,他對孟岐山正色道,“你在這裡不要出去,我去去就回來。”
小狼崽兒有些奇怪,但想到明天當真要領著自己的一小隊人馬上戰場,登時打骨子裡熱血就開始沸騰了起來,那還有精神搭理秦端,揮了揮手示意自己知道了,隨即就迫不及待地一頭鑽進了沙盤中,開始對明天的可能情況進行推演。
原本還打算去為孟岐山一討公道的秦大公子忽然有了種微妙的青樓恩客上完就穿上褲子走人的淒涼感。
本公子這都是為了誰啊小兔崽子!
見孟岐山演算得專心,秦端帶著一肚子氣出了門,震天的一聲關門巨響都沒將少年從演算的狂熱中驚醒。
如果秦端對地形再熟悉一點,對戰陣更清楚一些,他再看上一炷香的功夫,說不定就能看出這裡頭的真正微妙之處。
針對著匈奴主將的一個小型偷襲佈局,正在緩緩成形。
這其實可以說的上是秦端第一次去找這位多年不見的兄長,秦之言是這一代秦家子弟中異常聲名不顯的一位,若非秦端耳聰目明,打聽到這位在定西軍中一直在基層摸爬滾打的乃是正兒八經的秦家嫡系子弟,說不定還當真以為不過是哪家遠房親戚找了關係被髮配來了這破落地方。
真正的世家子,有幾個能在艱苦的漠北一待上十年?
秦之言見到秦端的到來並不意外,他只是微微皺了皺眉,“進門前也不知道打個招呼,明日就要開戰了,難道不知道我這裡是軍機重處,嚴禁閒人進出?
常年在漠北生活,風沙將這位曾經世家子的五官打磨的有了些許滄桑的痕跡,不過這若是落在京城那群待嫁少女的眼中,說不定還能成為添了幾分男人味的加分之處。
不過對於秦大公子而言,這就是個妥妥的大老粗。
秦端瞧著他那收攏卷宗的動作就來氣,“閒人”二字更是火上澆油,秦大公子故意從鼻子裡哼了一聲,走到秦之言排兵佈陣的沙盤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