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目光中有濃重的失望,這個孩子對他而言雖然意義非凡,可更多的其實卻是對蕭錦的一個考驗。
他原本以為蕭錦和蕭��灰謊���裳巰驢蠢矗�坪跽舛願概�⑽薅�隆�
一樣的野心勃勃,一樣的冷漠無情,一樣的居心叵測。
蕭錦倒是不太明白夏望之的失望從何而來,按說,她已經盡到了她應盡的義務,只是夏望之眼中那股失望中夾雜著淒涼,竟然讓蕭錦都有些不敢直視他的眼睛。
“皇后,這宮裡有人謀害朕的嬪妃,你這皇后是怎麼當的?”
見夏望之居然把矛頭直接指向蕭錦,容嫣先是一愣,隨即卻有些慌了。
她眼下可還指望著蕭錦幫她容家除掉容恨水,自然不得容得夏望之遷怒於她,忙不迭支起身來,“皇上,此事與皇后娘娘無關,這是嬪妾……”
“閉嘴。”
她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夏望之冷淡地呵斥了一聲,沒說完的話頓時卡在了嗓子眼,眼圈都紅了。
容嫣雖然知道夏望之無情慣了,卻沒想到他竟然在這麼多人面前給她沒臉,明明她肚子裡還懷著他第一個孩子。
這樣想著想著……容嫣的眼淚登時掉了下來。
在眾人的目光中,大夏的皇后緩緩跪了下來,“臣妾未能及時察覺容嬪身體不妥,此乃臣妾失察,還請皇上恕罪。”
夏望之看著蕭錦的動作,明明應當是相當解氣的行為,可不知為何落在眼中卻平白多了番煩躁。
“成何體統!”
容嫣的哭泣聲止住了,她幾乎是有些驚駭地察覺到帝后之間的某些暗湧,連嘴唇都有些顫抖了起來。
王太監左右看了看不好,悄悄做了手勢,讓人把地上的屍體和那打得半死的人都拖了下去,再將閒雜人等都清了出去,將地盤讓給天家的這幾位貴人。
哎喲……這差事可不好當,一個二個的都是爺,讓他們下面的這些人簡直沒法幹了。
不能不說,王太監能在夏望之身邊這麼多年,旁的不說,至少眼力見兒可是一等一的,眼下很明顯蕭錦過來之後夏望之的情緒轉移了不少,那麼自然便由得這位救火的皇后娘娘先頂上了。
這樣以來,在場上的人就只剩下了四個。
夏望之似乎也從方才的失態中恢復了過來,但神色還是不算太好,他定定地看了蕭錦半晌,忽地冷笑一聲,“皇后方才不是問出了何事,那朕便讓你明白什麼叫出了何事。”
“牽機,你來說說看。”
方才牽機便一直站在一旁,只是這三人大戲著實太過精彩,這位鳳頭正盛的年輕太醫自然知道暫避鋒芒,不至於不識趣地前來激怒天子。
牽機一直面無表情地看著夏望之和蕭錦的互動,他向來是個不愛理會是非之人,可卻從夏望之的眼中看到了一種足以令人毛骨悚然的執念。
這執念是好是壞暫且不明,牽機向來行事謹慎,只打算暫時再觀望觀望,並不打算在此時便多言提醒蕭錦,
“臣在。”
聞得夏望之的命令,牽機這才從旁邊緩步走出,將眼下情形的來龍去脈詳細說了一遍。
蕭錦早就知道的一清二楚,此時卻也只能揣著明白裝糊塗,“陳太醫說這宮裡的受寵嬪妃體質絕大多數都是偏寒,此事非同小可,若是皇上當真要查的話,臣妾倒是建議不如多讓幾個太醫同時診脈,也好彼此佐證。”
是了,牽機進宮後是隨早已身死的陳醫令姓,而蕭錦的那樁公案,宮裡又有誰人不知曉?
夏望之對此似乎並不太動心,他只是一眨不眨的看著蕭錦,“皇后說得輕巧,不如也讓陳太醫診斷一番,看皇后的體質究竟如何?”
蕭錦聞言倒是反而笑了,“臣妾倒是自幼體質就偏寒,若是皇上讓陳太醫來診,估摸著多半也是這個答案。”
“不過臣妾還是那句話,女子體質偏寒的本就多,也不是偏寒就全然不能受孕,昔日選秀的時候也都是選的身體康健的女子,為了保證公平,倒是不如趁著這個機會將宮中所有嬪妃全數診斷一次,也好落得個清楚明白。”
如果說當真是太后讓這些得寵嬪妃的體質都不明不白地轉為偏寒,那麼應當那些常年失寵的妃嬪體質正常才是。
但此事宜早不宜遲,只能悄悄進行,不能露出半點風聲。
帝后對視一眼,罕見地在此事上達成了一致。
既然在此事上暫時達成了共識,那麼接下來的便是查出究竟誰才是對容嫣下手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