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您不如回頭看看,先帝時的後宮之人還剩下幾個?”
“而這幾根獨苗,哪個不是家裡勢大或者是鋸嘴葫蘆?嬪妾不妨斗膽再說一句,當時的查案,可是到了前朝就打止了,這也是當年先帝和太后母家達成的一個協議,不將此事公開,但要秘密處死良嬪。”
蕭錦卻是真沒想到,容嫣看起來腦子完全不經事,竟然會當真知道此事,不過想起來容家當年也捲入其中,若說是嫁禍……怕是容恨水自己當年本身也沒那麼清白。
不過這種才高氣傲的人,又怎麼會甘心只做一個附庸於家族的庸才?
倒也不是不能理解。
這廂容嫣說得唾沫橫飛,那廂蕭錦卻依舊平靜無比,“容嬪倒是說得流暢,像是親眼所見一般。”
“良嬪一案本就雲遮霧繞,”容嫣也不憚露出部分底牌,“嬪妾家裡也捲入此案,若非壯士斷腕及時,現在怕是大夏已無容家。”
怕不是壯士斷腕,而是推出替罪羊罷了。
容嫣眼珠子一轉,笑道,“娘娘自然認為是容家對不起容恨水的,也多半不會相信若是當真謀反,容家應當唯恐避之不及才是,此事也應當是沉得越深越好,為何卻還要在這種時候搬出來說?”
蕭錦道,“容家彼時不過就出了個容恨水,就算是良嬪要找,放著這麼多豪門巨擘不要,為何找上容家?”
她這話可說的當真不客氣,無異於在容嫣面上狠狠扇了一耳光,容嫣的笑容登時有些不自然,“娘娘想的……也並非全無道理,可容家卻有一個良嬪不得不籠絡的理由。”
“容恨水之母,乃是昔年睿帝時攜帶玉璽和虎符從宮中逃出的大臣之女。”
“容恨水之母不是江南花魁?”蕭錦下意識反問,可隨即卻反應過來,不得不感嘆明帝之心狠手辣。
昔年忠臣之女淪為花魁,這是何等的狠心,這是何等毒辣的手段?
所為的……怕是就是那不知所蹤的玉璽和虎符。
“良嬪娘娘心大,”容嫣發自心底的讚歎一聲,“她若是心小,自然就用不到虎符和玉璽,可她被先帝寵上天了,又加上有了皇長子,自然身邊也就聚攏了一幫人。”
“加上她用心經營,又刻意為皇長子造勢,這力量當然越來越大……而良嬪娘娘被人捧得多了,當然心就野了。”
“她聰明,有能耐,可皇長子眼下雖然是獨一份,未來卻未必不能有新的更有權勢的妃嬪生出皇子,又不能保證皇長子一定能平安長大,這期間絕對是各宮的眼中釘肉中刺,就算是長大了,也不能確保這孩子一定聰明伶俐堪當大任……”容嫣說著說著,眼中竟然流露出了希冀,怕是也沉浸在了幻想中。
“與其這樣,倒還不如自己上位,還來得乾淨利落一些。”
“良嬪出身不好,”蕭錦冷淡開口,“這樣的無根之萍,就算是奪了權,也會淪為那些拿她當槍使的世家的傀儡。”
容嫣的美夢被擊破,登時不滿地瞪了蕭錦一眼,“若是良嬪手中有了玉璽和虎符,那自然是不一樣的!”
蕭錦冷笑一聲,“不過是一個蓋印的人而已,這宮裡的法子可多得是,還需要本宮說?”
她聲音溫柔,但內裡的寒意卻讓容嫣沒來由打了個寒顫。
竊國者侯,可這竊國,哪裡是那麼容易的?
良嬪不過是拿了虎符和玉璽,加上身邊暫時有世家支援,可她沒有有力的母族,沒有能為她帶兵的兄弟,就連依仗的孩子都還不過只是個幼兒。
這樣的活靶子,就算是掌了兵符也調動不了兵,拿了玉璽,蓋的也不是自己想蓋的印!
容嫣的滿腹歡喜被潑上了一盆冷水,整個人登時都有些蔫了,她察覺到方才有些失態,心頭登時生了寒意。
“良嬪那時勢大,她不知從何處打聽到那花魁乃是反賊之女,找上了容家。”容嫣腆著臉道,“誠如娘娘所言,容家不過只有一個容恨水,小小一個容家如何能和一個娘娘抗衡……”
“所以你們就將容恨水和他母親獻了出去?”蕭錦嗤笑一聲,“倒真是打的好算盤。”
容嫣既然把話說開了,臉皮也就自然厚了,“容家也是無可奈何……”
這世上哪有那麼多無可奈何,歸根到底不過是獻出去能有利益罷了。
蕭錦淡淡道,“不必解釋了,容家老族長倒當真是懂得取捨。”
說到底,不過是一個花魁和一個兒子罷了,這不是還有嫡子容居林?
獻出一個長子和一個妾,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