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虧她還當真上了當,以為將人安插到定西就高枕無憂了,沒想到自家的探子都一樣被壓榨了個乾淨。
蕭錦一眼瞥見自己安插的某個探子正從下面過去,一眼瞧見蕭錦先是大驚失色,隨即面無人色,再看見夏衍在旁邊簡直是天崩地裂,最後想了想,低下頭一溜煙跑了。
蕭錦:“……”
身為這一切的主使人,夏衍對誰是誰的探子自然是最清楚不過的了,更別說還是蕭錦安插過來的。
所謂種種“重點優待”那就不說了,簡直像被煎魚一般裡裡外外前前後後都過了一遍,分明是祖宗十八代都要仔細盤查出來的問法,這樣一來,教那探子如何不心有餘悸?
眼下竟然見著前主子和現主子在一塊,沒當時嚇尿已經算他心理素質過硬!
蕭大皇后磨了磨牙道,“安樂王果然手段通天。”
夏衍笑得分外春風得意,“彼此彼此,比起阿錦提前預料先機安插釘子還是差了不少。”
蕭錦被當眾打臉打的“啪啪”響,面上還能笑容巋然不動,“定西軍能被經營成這樣,王爺也是費了不少心思。”
“只要能把你哄過來,就算是再難十倍又當得了什麼?”
夏衍先前為了一時衝動去“偷”蕭錦已經耽誤了許多事,此人深諳人的心理,他要的是蕭錦的心悅誠服,自然不會行那趁熱打鐵的逼迫之事。
在給蕭錦展示了一下定西軍檯面上的真實實力之後,他便將蕭錦安排去好好休息,自己則去處理公務了。
怕洩露訊息?
開什麼玩笑,蕭錦幾乎是單身匹馬的跟著來,現在人還在城主府內住著,這若是這等嚴防死守之下還能讓她把訊息洩露出去,那他這反也不用謀了!
還是早些回家種地來得更妥當!
夏衍心中既然有了計較,自然也就不會過於限制蕭錦的活動,只一條,無他的親自陪同不得出城主府。
蕭錦在被安排來的侍女好生服侍一番便徑自去休息了,這一天受到的刺激太大,還是得讓她好好緩緩。
在閉上眼的時候,蕭大皇后唇邊隱隱漾出一抹笑意。
夏衍,可不要對自己太過於自信。
夏衍出了門後便直接去了軍營。
他方才帶領蕭錦所見自然是最兵強馬壯的那一隊,而現在他所去的,則是定西軍中最雜亂最不服管的地帶。
有乖巧順遂打算爭那開國之功的,自然更有自詡正統天天想著謀反的。
定西軍究竟是定西軍,這麼多年雜亂下來,怎麼可能會是夏衍這麼輕而易舉所能全然收服的?
便是華宜在世,也不敢誇下這個海口。
既然總有那麼些人不服管,那麼夏衍便索性將他們統統聚攏在一處,這裡不但是定西軍,更是整個漠北最混亂的處所。
而他要去見的人,就在此處。
“人帶回來了?”夏衍邊出了北門朝著戍邊所去,邊順口問了一句。
他已經去“接”了蕭錦甚至還打京城跑了個來回,中途還在兗州城待了幾日,甚至還特意在臨走前安排資昇把人給放到戍邊所來,過了這麼久,想來應當有所成效了。
“比先前回來的還早了半個月,”資昇應道,可聲音中總帶了些莫名的意味。
夏衍敏銳地察覺出了其中的不對,停下腳步看向自己的下屬,“他做了什麼?”
資昇動了動嘴唇,苦笑了一聲,“王爺,您去看看便知道了。”
夏衍加快了腳步,心中不知為何竟然隱約生出了幾分期待。
孟岐山,你可千萬不要讓我失望。
戍邊所。
夏衍才剛到了戍邊所的邊上,便聽得裡頭傳來陣陣痛呼聲,軍營中打架鬥毆是常事,可這次的叫聲聽著卻讓人覺得有些不對。
那是瀕死之人的慘叫,彷彿見到了全世界最可怕的東西,經受著最無法忍耐的痛苦,定西軍雖然不比關東軍,可也多是鐵骨錚錚的硬漢,此時竟然叫得這般猙獰可怖……入耳讓人渾身汗毛都要忍不住豎了起來。
資昇顯然不是第一次聽到這種聲音,他下意識縮了縮脖子,臉色變得更加難看了起來。
“又開始了。”
夏衍不動聲色地看了他一眼,腳步加快了幾分。
他的確是有暗示過匈奴要對孟岐山好好加以“調教”,可眼下瞧著,似乎有些什麼地方顯得有些過了?
資昇也不是沒見過世面的人,此時竟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