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孟歧山在我樓外守著,真當我不知道你殺了最後一條青州的獒犬?”
“果然什麼事情都瞞不過你,”夏衍苦笑越濃,“這樣說吧,其實青州城的獒犬本來所剩數就並不多,不如這樣說,他們好像是都先被什麼事情給抽調走了,真正還在青州城內的獒犬十不存一,畢竟我也在漠北經營了這麼許久,就算是不安插探子在秦之言的軍中,真要在青州城內發動起內亂來也不是不可能。”
“所以說,你接手的其實是一座防衛空虛的空城?”蕭錦反問道,壓根沒搭理夏衍先前的自吹自擂。
“……可以這麼說,”夏衍被打擊得有些無言,片刻後才勉強道,“秦之言跑了。”
蕭錦絲毫不留情面,“那麼就是你的人原本就已經控制了青州城的主要反抗力量,所以才故意做出那副青州城和兗州城都已經早就投降於你,只是表面上裝模作樣地抗一番的假象?”
“不是裝模作樣,而是兗州城和青州城本來就是我的囊中之物罷了。”
“阿錦,你以為這些邊陲重鎮對於天家的忠誠度還有多少?”夏衍反問道,“大夏建國數百年,就算是先祖時中央集權現在也已經衰落了。你自己掰著手指算算,這些執掌定西軍和關東軍的大將,哪個不是已經成了一方諸侯?”
“當地的百姓,又有多少還知道天子?”
夏衍這問題讓蕭錦根本無法回答,因為他說的並沒有錯,大夏現在就像是一棵外表還是鬱鬱蔥蔥的大樹,可內裡早就從根基就已經開始腐爛。
就算是夏衍能起兵,歸根到底也是這麼多年來日積月累所能造下的孽,以定西軍為例,如果定西軍不是多年來一直拿牧民的頭顱當戰功充數,匈奴能危害到這種境地?
關東軍就算稍微好一些,可少的也相當的有限,定西華家是因為出了前朝那檔子糟心事,男丁死絕,這才沒能像錢家一樣全然掌控。現在去看看關東,還有多少人知道天子而不是錢家?
不過蕭錦若是口上肯服軟也就不是蕭錦了。
“那這麼說,你既然攻佔了青州和兗州,那麼接下來就打算直指京師了?”
兗州和青州這已經屬於漠北這一塊最大的兩個重鎮,眼下時間已經拖了那麼久,若是夏衍再不進攻,就要等到冬季過後了。
難不成,安樂王還打算在外頭跟她一起好好過個年?
絕對不可能。
所謂軍情如火,夏衍畢竟手中有的也只是一個定西軍,雖然手裡還有虎符,可若是不到最後山窮水盡的時候,拿著虎符也沒什麼太大的用處。
真要說起來,先帝時雖然沒有什麼大建樹,可卻也沒多花用國庫裡的錢,雖然在前期的兩邊開戰時著實消耗了不少,可天家究竟是天家,這麼多年積累下來,就算是天子的私庫裡也是滿滿當當。
蕭錦上輩子是曾經去看過的,歷朝歷代大夏天子似乎都對於在私庫斂財情有獨鍾,除了夏望之這個例外。
上輩子夏望之可是將私庫的金銀珠寶盡數拿來花費掉了,一個子都吝於投入,還建了好幾個行宮。這輩子夏望之可沒行那些荒唐之事,私庫必定是滿的,太后也不可能不將這訊息告訴夏衍。
也正是因為如此,拖得越久,越不利的反而是夏衍。
“你想不想和我在外面一起過年?”夏衍突然這麼反問了一句。
蕭錦並未答覆他,只是眯起眼睛笑了一笑,“可不知道大夏的子民願不願意同你一起過年。”
夏衍聞言卻是眼睛亮了亮,蕭錦這是在邀他登上那最高的寶座?
“阿錦……”夏衍難得的結巴了一下,“我……我會和你一起賞京城的煙花的!”
蕭錦:“……”
她什麼都沒說,她本來還打算揣著肚子裡的孩子溜走,可不是說願意和他一起回京城那個大牢籠看煙花啊!
京城。
夏望之這一番召見一下來,宋翎立刻便成了眾所矢之,現在朝臣都看在眼裡,天子和蕭閣老已經成了水火之勢,這種時候突然召見一箇中立的小翰林,是否證明天子已經有意想要扶持新的與蕭黨對抗的力量?
其實夏望之不是不能悄悄見宋翎,但是他就是要把這訊息給光明正大的放出去,放給蕭黨看,拿給太后看,甚至是透露給遠在漠北的夏衍知道。
這相當於表露出一個鮮明的態度,天子的聖寵先前總是飄移不定,一度因為蕭錦懷孕而偏頗到蕭家的聖寵,看樣子現在也已經不存在了。
那麼是否證明蕭閣老在蕭錦失蹤的這件事裡有